50-60(22 / 38)

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97714 字 1个月前

滑:“她说要做我的……还要如何算逾礼?!”

露微皱了皱眉,又深叹一声,交握于谢探微腰后的双手缓缓分开,沿着他腰系的革带,在两侧停住,左右食指便各勾住了革带上的一枚银銙。

谢探微一无觉察,全神贯注地辨析着露微的神色,却猛觉两侧腰带一坠,同时唇上便有惊鸿乍落,极快却又极重,“微微!”方已垂下的双手早又弹起,将人裹挟进去,满团温柔,深深报之。

或有许久,也不知久,迷津暗渡,徐徐方归。

“这——便算是逾礼了。”露微给那人解答了。

谢探微浅一点头,“赵学士果是饱学之士。”

……

谢府后园,水榭风亭之中摆了竹方榻,四面檐下挂起的冰箔纱帘将日光淡去,亦时有凉风自池面透来,拂得帘幕袅袅微动。李敬颜正与长女谢探渺闲坐其间,母女年来未见,又兼眼下大事,自有说不尽的话端。

“我到了也有五六日了,都还不见大郎的影子,眼看就要成婚了,他如何还不回来住着?”

才说罢一段扬州的家事,谢探渺便见下人来与母亲禀报兄弟婚礼之事,不免牵动了连日积攒的心思。

她自扬州来时,只知小弟信中提到的一二缘故,等到了咸京才知悉全部。然则事情到底是有些突然,她又多年不与大郎通音讯,也难免是有些隔阂的。

李氏却与女儿不同,亲历了这年来的点滴,只觉长子的变化都是因婚事上起的,心里宽得很,“他从来都是自己主张,如今就别管他了,他到前一日定会回来的。”

谢探渺抿唇一笑,倒也解得母亲心意,但话意未尽,又道:“娘越是这般纵着,我倒越发好奇那新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既能将大郎的性子转了,又能得阿耶阿娘如此厚爱。”

“那孩子实在难得,娘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女儿话音未停,李氏便接上了,“再有别的都是说不来的,你只等见了她的人,便都能体会了。”

谢探渺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却将身子朝母亲倾前了些,“她这般好,才貌兼备,怎么还能被休弃呢?只是因那家人糊涂不济?”

李氏虽同女儿说了新妇的过往,但只是母女私话,作一感慨,也望女儿知晓后能多疼顾弟妇,彼此亲近,和睦相处,却实在不是叫女儿当成件闲事来打牙的。便顿时就冷下脸来,责备道:

“我是为这话才告诉你的?!渺儿,你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将来也是要为他们聘妇择婿的,如此背后调嘴弄舌,岂是主母能为?还望旁人服你敬你不成?”

谢探渺惊得脸色一白,还是开天辟地初回见母亲对她这般嫌色,方要解释缓和,又听母亲问道:

“二郎尚在禁足,你去看他,他可与你说了什么?”

李氏想来,女儿本就是因二郎寄信才回,二郎又颇对禁足的惩罚不忿,早前更是对长兄的婚事颇有意见,说过些狂言。若女儿一味听信了二郎的夸张之语,如此先入为主,也是有可能的。

谢探渺不敢否认,脸色还没调和过来,“阿娘,二郎没说什么,只是叫我求父亲放了他。我也只是好奇,大郎毕竟是在军中长大,难免有行事偏执之处,赵家娘子也非一般闺秀,他们今后担了这份家业,定是要多吃些辛苦的。”

李氏瞥眼女儿叹了口气,怒意虽减,仍余正色,“渺儿,凡事先论是非,再论亲疏,便有公正;若是先论亲疏,便就不能分是非,更遑论公正。你可能领会这般道理?”

谢探渺只渐渐蹙深了眉头:“阿娘为何说起亲疏?”

“大郎二十年来都在外头,自是不如你与二郎亲近,可你总要记得,你们三人都是娘的孩子,在娘心里没有亲疏,他们在你心里,也不该有。”李氏如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