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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97714 字 1个月前

“常人男子冠礼,几是足岁,可天家不同,多是早于二十岁的。所以算来,殿下也无需等很久。只是臣斗胆问,殿下如此急于婚冠,难道是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李衡面颊顿时红透,坐回了席上,再不敢直视,只不时以余光瞟来,“阿姊怎么取笑我?我才没有呢!”

露微抿住笑意,仍以打量的眼光看李衡,慢慢点头:“嗯,想是没有,不然臣可要禀告太傅,说殿下三心二意,荒疏学业了!”

李衡急得昂起了脑袋,可看着露微颇是审视的目光,又泄了气,嘴里嘟囔:“谢探微真是好福气。”

“什么?”露微没听清,侧过耳去。

“我说,我要给阿姊挑个贺礼,挑最好的!”

……

自东宫出来,露微仍想着李衡被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时时发笑,步子也不觉轻快。平素甚觉漫长的宫道,竟似短了许多。

一时已能望见皇城城门,露微偶一过眼,瞥见自宫城方向走来了一行人。原也无可稀奇,就是服绯服绿的官员,却待相近,倒见他们不仅有内官引路,最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粉绿翻领袍年轻娘子。

然而虽是有些好奇,露微也不至于去一问究竟,只估量着这些人定有些特殊身份,便放慢了步子,礼让他们先行。

“阿玥,天时尚早,我们去逛逛可好?”

“逛什么逛,咸京的路你都认全了?”

才将人让过去,隔了有三四步远,倒无意听见了前头的谈话,就是那年轻娘子和她身旁的一个服绿少年。

别的都罢,引起露微注意的,只是那并不陌生的名字——她以前也曾叫了一段时日的“阿月”,原来,这位年轻娘子也叫“阿月”。因这小小的巧合,露微不禁一笑。

很快到了城门前,引路的内官了了差事,正要返回,却被方才说话的服绿少年叫住了。露微仍等在后头,只听他问道:

“敢问内官,可知延寿坊怎么走?”

内官瞧了他一眼,却咂嘴皱眉,“我并不知!你们还是快些离开,皇城禁内,岂敢喧哗?”

不料,这内官竟十分倨傲,莫说这行人顿时一惊,就连露微都觉得不忿起来。再思量他们前后这般问话,露微也能看出,他们是人生地不熟。恐怕也正因此,才让这内官目中无人。

“既是皇城禁内,你又怎敢喧哗?!”一无迟疑,露微上前拦在了那内官面前:

“内侍之职,在内侍奉,出入宫掖,听宣传令而已,原该是奉命唯谨,言听事行。我倒不知,是谁给你的胆量,竟敢欺侮朝官?!”

这内官一见露微便已脸色煞白,再听这通教训,早已躬身缩头失了气焰,“赵学士恕罪,赵学士恕罪!小奴是当真不知外头的路啊!”

露微身着官服,倒不意外他识得自己,“你便不知,也该善气迎人,难道你素日内宫行走,也敢这般出言无状?!”

“小奴不敢!小奴知错了!知错了啊!”

小人本没骨头,此刻完全被露微吓住了,不必提醒,主动就向那一行人告了罪。露微也不过是要警醒,点到即止,放了他去。

既已替人出了头,露微也知必要与人解释几句,但才回过头来,已见他们之中年长的一位站了出来:

“方才之事,多谢赵学士援手。我等原是初次入宫,也是初到京师,故而甚不熟悉,才闹此笑话。”

这情形与露微猜测不差,一笑还礼,“不是诸位闹了笑话,是那内官欺软怕硬。只是,内官大多自小侍奉宫闱,甚少有机会出宫,大约也是真的不认路。”

“原来这样!”问路的少年恍然一叹,也上前与露微拱手,“那赵学士想必是本地人,可否赐教呢?”

话音未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