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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86756 字 1个月前

是去散心,自榜下就走了。我知道,今天陛下一定问了,二郎没中,你面上无光。”

谢探微一看夫人这护短的样子,就知道是“共犯”,二十多年来见得多了,只有叹气:

“阿颜,你又不是无知的人,这岂是颜面之事?他已二十有一,终日无可操心,只需读书,却还是不知满足,荒废课业。你可知今年的状头才是十九岁的少年啊!”

诚如谢道元所说,李氏并非一味盲目之人,但事已至此,再打骂又能如何?她心里一想,觉得丈夫既提到了新科状头,便正好将今天的见闻好好说说。

谢道元忍耐着听完,倒竟不知新科状头姚宜若,就是赵家姻亲的那个姚家的子弟。然而,他也并没过多在意,沉默了半晌,问道:

“阿颜,前时让你修书去沈家,与小妹交代芳儿之事,可送去了?有无回信?”

“送了送了,祸是我闯的,岂能让你善后?”李敬颜微嗔一笑,“芳儿既跟了来,我肯定会为她选一个好人家,让她风光出嫁,一应妆资都不必小妹再操心,小妹也同意了。”

谢道元这才脸色好些,“其实内宅家事都该是你做主,就如当年为渺儿选婿,他们如今夫妻和睦,都是你慧眼识人。只是昭清跟我提过,说沈家并非良配,我才与你商议。”

这话却让李氏一下笑了,挪到丈夫身前坐下,侧着脸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过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儿孙都有三代人了,还见李氏这般打趣调皮的样儿,谢道元既一下窘迫起来,又忍不住泛起笑意,“我是说实话,找什么台阶啊!”

李氏轻轻一哼,白了他一眼:“除了儿子们长不长进,他们别的事你从不多问。可现在呢?竟然七拐八绕地提起大郎的婚事,还不是找台阶?终于心软了?发现大郎是个好孩子了?”

谢道元嘴巴一瘪,慢慢避开了眼神,“他还差得远呢!只是……”又轻咳了两声,“哎呀!我是想同你说正事!”

玩笑归玩笑,李氏也知丈夫不会无端白说一件事,便罢了,“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

谢道元点点头,面色变得郑重起来,“自从赵家女儿做了女学士,这孩子的才识越发掩不住。我亲眼见,太子与她投缘,要加封她的官职,她竟能规劝,明其过失,有谏臣之风。那时我便有了一桩心事,想让你好好清算一下家资,包括扬州的祖业。”

果真是件极大的正事,李氏不由睁大了眼睛:“你是要为大郎下聘了?那你之前又让我不要急,还说什么怕不成了难堪,你到底怎样?”

面对李氏连串反问,谢道元倒真不是故意自作矛盾,拍了拍李氏的手,安抚着又道:“阿颜,你觉得陛下那般英明之人,会看不出你儿子的心思么?你儿子先为人家惊驾,宫宴时又那样回话,陛下必然早觉此事。”

“这和陛下知不知道有何关系?难道你还想求陛下赐婚?”李氏听得糊涂,不等丈夫说完便打断了。

谢道元顿了顿,面露肃容,“我亲见那孩子劝谏太子时,就是被陛下传召,同去的还有赵太傅。陛下未动声色看完,却说那孩子‘很该到朕家来’。我实在不敢深猜其中的意思,看赵太傅的神色,大约也是如此心情。”

李氏猛一下愣住了,“这……太子才十岁,何至于谈婚论嫁?还是说,陛下他自己……不会啊!若是这些意思,还叫你去干什么?只对赵太傅言明就是了。”

谢道元微微摇头:“所以,若真只是陛下那头的意思,我便也不会再去猜。然则,当此时,陛下将我与太傅唤到一处,可能也是知道两家儿女之事,是在有意提醒。”

听到此处,李氏虽还是不明,心中却觉阵阵寒意,“院子里没人,我都遣出去了,事关家门,非止外务,你不能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