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妃看见儿子这样,心知周家惹大祸了,她拢在袖中的手不住地颤抖,半晌才缓过来。
当晚,大宫女周龄着人去周家问话回来,轻声说道:“娘娘,周大人……”把常平仓的事说了个大概。
周淑妃拿手指戳了戳鬓发:“这个陈世仪是什么人?”
这么大的事,周六河怎么是怎么找上他的,这人是什么来历。
周龄:“听说他从前是庄王殿下的谋士。”
“庄王的谋士……”周淑妃在心里品着这几个字,过了一会儿说道:“这倒好办了。”
周龄听得云里雾里:“娘娘……”
“你再让人跑一趟告诉六河,”周淑妃跟她咬耳朵:“就说,凡事尽数推给陈世仪,若有人揪着不放,就推给他的老主子庄王便是。” 这不有现成背锅的吗。
周家要做的就是一口咬定跟陈世仪没有来往,撇清干系。
周龄:“可是娘娘,庄王殿下不是远在边关吗?”
“他在哪儿不要紧,”周淑妃说道:“要紧的是人人都知道陈世仪是庄王府的谋士,家奴。”他从来都是给庄王萧承钧办事。
周龄这才转过弯儿来:“是,娘娘高明。”
“另外再跟他们说一声,要安分,”周淑妃眼眸冷凉:“若再有下次,别怪本宫无情。”多年的后宫生涯告诉她,要是没有过人的手段,安分是才最好的路子。
周龄又应了个“是”,撩起珠帘出去办事了。
……
当日,沈家。
沈持散值回来也得知了陈世仪的身份他竟曾是庄王萧承钧的谋士,还真叫人意外。
赵蟾桂:“相爷,他大概是想着庄王完了,翻不了身了,想给自己另寻出路,所以跟周六河一拍即合了吧?”
“或许吧,”沈持说道:“对了,冯大人什么时候回京?”
赵蟾桂说道:“算着还得两三天。”
“你得空去找下孟夫子,”沈持说道:“就说在冯大人回来之前,看好陈世仪,这个人千万不能出意外。”
赵蟾桂:“是,相爷。”
交代完这件事,沈持饮了口茶:“咦,夫人还没回来啊?”
家里太安静了。
“哟,”赵蟾桂说道:“平日这个时辰,夫人该下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