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孙子搭了一辆去镇上的骡车,吱呀吱呀的很快就到了镇上。一眼看去,镇上是比村里繁华,有货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吆喝着买卖,十分的热闹。

他们走了几步路,来到一座宅院跟前,门边悬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苏家私塾”四个字,便是清镇上最大的私塾,他们要找的地方。

门没有关严实,留了一条半人宽的缝隙,沈持远远地望进去一眼,庭院中的正堂用作教室,是一间打通了的木制结构的建筑,四面安装着四方的窗棂,没有糊窗户纸,阳光透进去,把教室里照得明亮。

里面大约有三十来位年纪不一的学生,上至30多的童生,下到8岁的蒙童,每人一套桌椅,面前摆放着书本、镇尺和砚台、毛笔。他们坐得笔直,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背书。

教室的前面挂着一张孔子像,画像中的孔圣人目透精光,睿智而严厉地俯瞰着学子,一位老夫子端坐在高脚长桌边上,他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胡子有些打结,看起来不是很讲究,应该是苏秀才了。

听说他年近五十才考中秀才,实在没心劲往上考进士了,于是在镇上开了家私塾,靠教书为生。

等学生们背诵完一段,他开始讲课。

沈持听了一会儿他讲课,实话实说,苏秀才的课讲得很投入,他手不释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但是好半天,沈持愣是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只晓得他讲的课好枯燥好深奥。不能说跟听天书似的一字都没听懂,但也差不多了。

他以为自己不熟悉古文的缘故,没想到底下的学生也是云里雾里,不少人小鸡啄米似的一点头一点头,打起瞌睡。

或许是被感染了,沈持也困困的,忍不住想要打个哈欠,昏昏欲睡。

苏秀才讲着讲着见学生们没了动静,还有人头都要挨着课桌了,他可容不得别人这样轻视课堂,手持戒尺敲了敲讲台,把正打算去和周公短暂约个会的学生惊醒。

几个年岁小的蒙童倏然一惊,霎时坐直了身体。

“再瞌睡,”苏秀才严厉地说道:“打手板。”

学生们强打起精神来,两眼空空地竖起耳朵听讲。

这档子功夫,苏秀才往无意间往门外一瞥,看到了正在专注听讲的沈持,以为他满心向往学堂,不由得生出自豪之心。他很是欣慰,又一板一眼地讲他的课去了。

……

隔着门,沈持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沉闷扑面而来,让他霎时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