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笑道:“到了冬天一定来,一定来。”
在冬天来临之前,先寒风来的,是一股妖……啊不,仙风。
沈持在黔州城看完百姓买盐,回自己的宅子中住了一晚,当晚,有位道骨仙风的道士来访,他出来一看,哟,这不是邱长风邱道长吗?
之前随工部的人一道去金沙水堪矿,他以云游为主,偶尔来了兴致,也堪一两眼矿。
“沈富贵,”邱长风一到就挑堂屋里最舒适的椅子坐了,把拂尘一放倒茶喝:“长本事了,从大理国手里讹了块地皮?”
沈持:“谁造的谣?我可是堂堂正正为朝廷开疆拓土,保境安民的。”
邱长风“哟” 了声:“富贵一来,我就知道那个长得方方的四肢短短的段思仓不是你小子的对手。”
沈持尬笑:“……道长过奖了。”看到他出露在袖子外的手腕上有道浅浅的疤痕,邱长风惊问:“这是被……砍了?”
沈持可怜兮兮地说道:“大理段氏派刺客来杀我,受了小伤。”
邱长风啧啧两声:“还好,没砍到脸上。”
沈持叹气道:“师父,你当年不肯传授弟子真功夫,弟子这次被砍,皆因武艺不精。”
“谁是你师父,别乱叫,”邱长风不肯认他:“明明是你你习武根骨不行,反倒赖上贫道。”他咕咚喝了一盏茶后又说道:“贫道问你,你上回打八段锦是什么时候?舞剑又是什么时候?”
哼,一看他如今这文文弱弱的体态,就知道早没坚持练这两样了。
沈持:“……”忘了,忙得完全忘了。
邱长风撇撇嘴:“你媳妇儿惯着你是不是,没嫌你不中用啊?”
也不是什么都能交流的,沈持臊的满脸通红,立刻换话题:“道长……此次云游,见到什么稀罕物儿了吗?”
邱长风这才想起来,他来找沈持有正经事:“贫道受胡见春胡大人之托,来告诉沈富贵你一声,他们顺着金沙水往上游走,找到岩金矿了。”
他给沈持使了个不可张扬的眼神:“岩金矿所在的金沙水的一段非常凶险,工部两个工事掉进了金沙水,没了,沐将军派去的二百来命兵士,也折了几个。”
纵然工部在进入金沙水流域时看了很多民俗、地理书籍,终于还是没能写全,遇到种种突发状况,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也免不了死人。
“胡大人的意思是,当地的地形险峻咱们不熟悉,又兼土司也比较强大,”邱长风说道:“大约有两万人之多,他们与大理段氏来往密切,看起来是归顺了,故而怕他们知晓,不敢发奏折或者用信鸽,故而让贫道亲自来带话。”
“请朝廷再加派些人手过去。”好不容易堪到的岩金矿,万一被人得知后抢占去,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沈持:“知道了,我这就给陛下上折子。”而后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
大理国内。
近来,世子段清川的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