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首肯应道:“可。”
谢挽月惊得瞪圆了一双眸子,许是谢西泠平静的反应给了她极大的鼓舞,她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兄长,还有一事......”
“挽月,你今日这般吞吞吐吐,实不似平日里的你。”谢西泠评价道。
谢挽月无可反驳,谁碰上这等关乎人生的大事,能做到她兄长这般淡然?怕是这世间难寻得第二人!
许多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兄长这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是不是此生都不会出现裂痕。
恐怕真的没有人,能牵动这座冰山的情绪。
“还有何事?”
谢挽月一鼓作气:“兄长,我想做生意!”
“姨娘留给你铺子出了问题?”谢西泠会错意。
“不是......”谢挽月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扭捏,“就是...就是......”
谢西泠稍一思索,理解了她的意图,“生意之事我并不擅长,你若想学,我倒是可以让谢九领你去见一个人。”
峰回路转,这两桩原本在谢挽月心里被判定为“大逆不道”的事,轻而易举有了意料之外、但令她格外欣喜的转机。
季云芙也为她高兴,以至于久久不曾回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心里蠢蠢欲动的那簇火苗究竟因何燃起。
她仅仅感慨,今夜不虚此行。
临别前,谢西泠侧身同谢挽月说,也像是在同她说,“女子也可有自己的天地,不止于高墙之下,四角的内宅。”
这天夜里,季云芙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
第二日清晨,季云芙洗漱更衣,着一身鹅黄色长裙,赶赴昨日之约。
从后门出来时,裴燃正站在树下等她。
回春堂离谢府不远,仅隔了几条街,两人吃过早点抵达时,比昨日与周婉约定的时辰还早了半刻钟。
药堂掌柜道周婉正在接诊,请他们稍等片刻。
两人不着急,同掌柜打了声招呼,打算先去对面铺子转一圈。
这一转,便碰上了熟人。
周家兄妹。
两人刚巧在谈论对面回春堂的周大夫。
三言两语下来,季云芙不觉皱起眉头。
恰在此时,他们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季云芙二人。
周子瑜悄然越过她,主动向裴燃行礼,“裴公子。”
裴燃似是故意,将她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也只同周子舒招呼。
季云芙强忍着没笑。
过了会儿,周子瑜在裴燃那边屡屡碰壁,面子委实挂不住,转道同季云芙攀谈起来。
“你们今日是去隔壁回春堂寻周大夫的?”周子瑜拿方才听来的消息向季云芙求证。
季云芙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以及她昭然若揭的心思,随和点了点头。
周子瑜似想起什么,轻蔑道:“季姑娘,你且小心些,莫要与那周大夫走得太亲近,日后反步了她的后尘。”
季云芙表情变冷。在心里道,关你何事。
周子瑜视而不见,自顾自道:“我是好心提醒你,这京中谁人不知,周大夫曾是待嫁女儿时,就替男子瞧过病。此事传扬出去,纵使清白,可又有哪户人家肯要她?你也是命好,所救之人乃是公主。”
季云芙懒得听她闲话浪费时间,寻了借口就要离开。
谁知一旁的裴燃也将这话听了去,面露愠色,冲着周子瑜道:“周姑娘慎言,阿云才不会步谁的后尘,将来自有我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季云芙转身看向裴燃。
周子瑜登时红了眼,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模样,“裴公子,我是见季姑娘也有一颗医者仁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