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彻被绞得喘不过气来, 脸色泛红,灵力被他的魔气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眼睛却死死盯着远处被困于藤网中的白巽的身影。
孟惘甜兮兮地眯起眼睛,“看他干什么, 怕他死?是谁总是把兵奴比喻成狗啊?”
贺兰彻骤然睁大眼睛看向他,气息不稳道, “你……是那人身边……”
孟惘眨眨眼, 弯着唇角, 身后的白巽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被藤蔓绑在空中的身形止不住发颤。
藤蔓勒断了他的肋骨。
贺兰彻的眼眶蓦地红了,方想要挣扎,孟惘冷着脸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缠在他脖颈上的藤条寸寸缩紧。
然而恰在此时,后方突然爆破出一阵极强的灵流,还未待孟惘回头望去, 一柄匕首便自身后刺穿了他的胸腔。
魔气在白巽想要转动匕首的前一刻向后击去, 匕首被迫拔出, 孟惘看了一眼胸前快速愈合的伤口,衣料恢复如初, 同时没有任何间歇地, 转身一掌轰出, 正对上白巽横扫而来的右腿。
那双琥珀色瞳眸已不见任何温度,完全就是个冰冷的死物。
他在贺兰彻将死之时亲手断了最后的情丝。
那根贺兰彻轻轻一拽就能疼得他生死不能的、因舍不得忘记那人而保留的情丝。
达到兵奴标准的情根剃除情况达六成便已足够残忍, 而他现在已是完全铲除了。
孟惘隔流波滚滚与那人的浅瞳对望, 感觉到他做了什么的贺兰彻绝望地将头抵在污脏的土地上, 眼泪泫然而出。
此时的白巽抵得上两位仙尊联合围攻的压迫,孟惘暂时收了放在贺兰彻那边的注意力, 只是藤蔓默认绞着他的脖颈,没有更紧也没有放松。
他没有用任何法器,藤蔓作防御也作攻击,条条蹿出锁住白巽的四肢,却总是在撕碎他之前被其周身的灵气爆开。
孟惘有些烦了。
他直接弃了防御,抱着反正自己最后也死不了的心态不顾刀尖刺入心口的疼痛,借势一把扣住了白巽的脖颈将他砸到地上。
那枚天魔红印再次显现,艳若曼殊沙华,在他冷白的脸上更显妖冶,配上周身暴躁又冷沉的戾气,硬生生压得人心跳滞顿。
手中魔气汹涌,灵流激荡,他死死掐着白巽的脖颈,手背青筋隐现。
“白巽……白巽!跑!”
贺兰彻拼命撕扯自己脖颈上的藤蔓,手指都被磨出了血,一片血肉模糊。
两相灵力冲撞爆破产生的威力,不仅会让白巽这种终极兵奴身首分离,还能废了孟惘的右手。
骨节痛得发抖,魔气泄出的却更加汹涌。
白巽双目直直地看着他,薄唇微微动了动。
孟惘认出了他的口型——
能不能……别杀他。
他怔然一瞬,咬着牙低声道,“你凭什么因为你的护主忠心,你的痴舍不得,要别人原谅放弃之前受过的伤害?”
“我又凭什么要当你这个好人?”
“嘭”的一声巨响……
孟惘慢慢起身,凌乱黑发下的双目寂宁淡漠,隐在袖中的右手骨肉碎断,伤口直延至小臂,鲜血一股股地向下流去,顺着指尖砸落在贫瘠破裂的土地上。
尚在挣扎的贺兰彻被这一声巨响震得五感尽失,脑中空白,好似一瞬间被抽走了全身气力,蓦地止了动作。
孟惘走到他身边时,看到的是一双麻木湿润的双眸。
“疼不疼?”孟惘微笑,歪了歪头。
他右手断裂的骨头渐渐长出痊愈,血肉重塑,疼痛未减。
“我当时看师兄记忆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
说着他俯下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