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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出现了第二个身影,人类的影子——或者是隐藏得更好的恶魔的影子。

“回去休息吧。”圣子的声音清朗温柔,宛如轻柔的雾气拂过夜晚的湖面:“我赐予你安眠的权利。”

庞大扭曲的影子摇晃了一下,含糊响应着,渐渐远去了,但是教授手中的餐刀依旧没有松开分毫。

门页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却在即将打开时被房主抵住了。

“晚上好,阁下。”黑发青年透过门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张漂亮的脸。

圣子垂下眼睛,温和地冲他笑了起来:“晚上好。您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被老鼠吓了一跳。”教授低声回答道。见人冲他挑起眉头,黑发青年顿了顿,忽而别开脸去,好像十分难为情地小声道:“好吧,其实是被白天的那具尸体吓醒了……”

另一人忽然打断了他:“您说的老鼠……是指这个吗?”

教授愣了一下,他下意识低下头来——那条被他藏在床单里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撕破了床单,耀武扬威地从狭窄的门缝里钻了出来,不甘示弱地直接缠上了另一人的小腿,一圈圈绞紧,尾刺将对方的裤腿撕扯得七零八落,划出了无数道口子。

教授:“……”

无法自控、毫无理性、异常愚蠢的尾巴!

肩上忽然传来轻微的推力,下一秒某位恶魔已经进入了他的房间,正不紧不慢地将门关上。

见人死死瞪着他,一只手藏在身后,炸着毛慢慢向后退,尾巴却眷恋而贪婪地缠着他的小腿,金发青年好像很是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别怕。”他站在原地不动,温柔地轻声诱哄道:“您应该早就猜出来了,我也是……魔鬼,而您是我的同胞。”

“您对同胞似乎也没有多少友爱之情。”教授冷冷地说。

饥饿。

某种诡异的饥饿感,在看见这个人的瞬间几乎是成倍数地上涨爆发,差点压过了他的神智。他感到口腔里在分泌大量唾液,腹部深处一阵阵烧灼般的酸楚空虚,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些什么。

这种怪异难耐的饥饿感影响了他的理智,令他的思考与反应速度变得越来越慢。以至于他似乎仅仅只是晃了神,下一秒便瞧见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他近得出奇,正冲他伸出手来。

黑发青年的瞳孔剧烈瑟缩了一下,他几乎是本能般瞄准了那截白皙脆弱的脖子,试图将餐刀插进去,甚至忘了这是否会激怒对方——结果手腕被轻描淡写地抓住了。

看了一眼自家宿敌将餐刀缠在手心里的右手,还有地板上散乱的棉布与酒,阿祖卡沉默了片刻,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他轻声问道:“您刚才在……干什么?”

……不知怎的,教授忽然觉得这家伙变得好可怕。

被抓住了,然后被胜利者压着脊背按在了床上。

那家伙的力气简直大得惊人,黑发青年几近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餐刀早已被解下丢在地上,他试图翻过身来,拼命抓挠踢咬,尾巴愤怒地拍打着床沿,将另一人的衣服划得乱七八糟,却在被人扯下裤子、毫不留情地握住了尾巴根时,顿时浑身僵直着颤抖起来。

“别——!”

按在尾椎骨上的温热手指微微一顿:“……疼,还是不舒服?”

他没有回答,只是于越发灼热的昏沉与渴求中下意识咬紧枕头,从喉咙里不受控地传出似乎夹杂着哭腔的含糊咆哮与呜咽声。

阿祖卡阴郁地闭了闭眼睛。这幅模样着实似曾相识,吞噬爱欲之神碎片时,此人也是这幅一点点失去理智、欲求被无限放大的狼狈模样。

……难道又是爱欲之神的恶劣把戏吗?

先是将整条尾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