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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激昂中的乌星没有察觉到。

星北和星九一动都不敢动,他们甚至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危南楼的唇角带着一丝弧度,没有温度的深灰色双眸直视着口喷唾沫的乌星。

“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他们最后都得主动在床上撅起屁股——”

“……谁撅起屁股?”

一道嗓音打断了这里的一切。

身披衣袍的昳丽青年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乌星猝不及防,戛然而止,陆榆和他的三个儿子在刹那间齐齐呆住。

他们呆呆地看着从刚才公爵大人出现的这条走廊中,走出来的这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青年的黑发依稀湿漉漉地滴着水珠。

这些水珠令他的皮肤看起来清透极了,令那双狐狸眼也充满了剔透感。

这双眼睛里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掩饰,一开始是惊讶,后来则是荒谬的气笑,再后来则是讥讽和玩味。

星九和星北顿时慌张起来:“阁下……”

陆酒的身后跟着一名侍从,那名侍从也是有些慌张的模样。

“他拦过我了,是我自己好奇想来这里看看,”陆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那五个人,走上前,手轻轻搭在了危南楼的肩膀上,轻飘飘问,“我不能来?”

星九立刻低头认错:“不是公爵下的令,是、是我擅作主张!”

“等会儿下去领罚。”

危南楼的语调没有起伏。

“是!”

咯。

茶杯被放到了桌上。

茶杯、茶碟与桌面相撞,发出的这一道清脆冷音,令还在冲击中的乌星、陆榆和他三个儿子心脏一跳。

危南楼伸手揽过陆酒的腰,抬起头看他,轻声问:“穿这么些就出来,不冷?”

……乌星和陆榆的头皮紧起来。

太温柔了。

明明刚才公爵和他们说话时声音听起来也很温和,然而与此刻的声音一比,差太多了……

他们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该死,该死。

公爵刚才的心情根本不似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又不是冬天,”陆酒只随意地答了一句,便笑吟吟地打招呼,“陆朱哥哥,什么时候你的鱼尾变成了这种颜色?我都不知道,人鱼原来有变色期?”

水缸里的陆朱一抖,双手离开了玻璃,人往后退去,脸上流露出震惊与恐惧。

“没想到相隔这么远的距离,我们一家人还能在这里团聚,”陆酒感叹,“原来陆朱哥哥也和我一样昏迷了一年,在繁殖期提前到来之后被爸爸送去给了伯爵。”

“原来你们又遇到了一次雷暴,爸爸又丢了一次儿子,而伯爵也又一次在海边找了人。”

“真巧啊!”

这三个字被陆酒抑扬顿挫地吐出来,陆榆和乌星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

他们脸色惨白。

“不是,公爵,那个。”乌星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一直将手帕攥在手里,好不容易刚刚汗水干了,此刻又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这手帕便派上了用场。

他哆嗦着擦起汗,开始搅动脑汁。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那个——”

“您没有找过陆朱哥哥?”陆酒插嘴。

乌星一个激灵:“对,没有!我没有找过他!”

“那您找过我?”

乌星一呆,连连摇头:“没、我、我没有,我和您也不认识呀,阁、阁下!”

“是吗,可是爸爸一直说想要将我送给一位伯爵,那位伯爵就住在青石镇。”

“不,那不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