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听起来有点黑色笑话。
可惜了,陆酒来回扫视,并没有看到符合“危南楼”特征的人。
这会场里老头老太太和年轻人各占一半,年轻人里的男性也个个看起来都很轻浮,不像是传说中的“摄政王”会有的气质。
难道拍卖场发出的邀请被这位公爵拒绝了?
陆酒只注意到观众席前排坐着一个小男孩,穿着非常精致,两边各站着一名肃穆的侍从。
这男孩小小年纪就用一种放光的眼神盯着他。
陆酒懒洋洋挪开眼,主持人报出了起拍价——一百万。
很快,这些人激烈地叫价起来。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
……
昏暗靡丽的场合,着装华丽、举止优雅的人,流淌在他们眼中的狂热兽性,和不加掩饰的傲慢。
一切就像是催化剂,将这场拍卖会推上了高潮。
他们时不时用虚伪的微笑或者轻蔑的眼神你来我往,举牌的手一次又一次抬起,节奏越来越快,主持人的嘴角也越咧越高。
陆酒活了几辈子,类似的人,类似的戏码,不是没见过。
不过当那小孩也兴冲冲参与进来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呵了声。
行,服气。
“五百万。”小男孩身旁的侍从替他报价。
“六百五十万!”一位老太太喊。
那个男孩的侍从得到授意,恭顺地再次报价:“一千万。”
顿时,全场哗然。
一千万,在座的人并不是出不起这个价,但一下子将价抬这么高,出手实在豪奢。
小男孩扬起下巴,一脸势在必得。
一名中年男性举牌:“一千五百万。”
全场又一次哗然,议论声更响。
小男孩转过头,冷冷盯了这男人一眼,对身旁的侍从抬了抬下巴。
侍从俯下身来,将耳朵凑到男孩嘴边。
当他站直身体时,他喊道:“三千万。”
全场轰动。
“三千万!”
“一条人鱼竟然拍出这样的价格?”
“……倒也不是不值,毕竟是这么美的鱼尾……”
“那小孩是哪个府上的少爷?”
“不认识啊,你没发现今天这里的人来自四方……”
小男孩扬起唇角,流露出胜利的笑容。
观众席后排,一名贵族青年急急站起来,涨红了脸喊:“我、我出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万!”
“哈哈,今天这戏码可真是精彩!”
小男孩好像没想到还有人要与他竞争,黑下脸。
他扬了扬手,身边的侍从喊:“三千七百万!”
贵族青年也再次举牌:“四千万!”
陆酒听到站在水缸旁边的主持人发出了喜不自胜的笑声……
……
深夜,人鱼镇东,一座府邸里。
男人正坐在书桌后头写东西,羽毛笔触到纸张,发出沙沙声。
忽然,门被扣响,他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门被打开,一名侍卫走进来,站定在门口。
“公爵,我们刚刚收到了一条关于人鱼的消息。”
危南楼停笔,转头看向他,示意他往下说。
侍卫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他们在海岸边秘密搜查了整整五天,可别说是“陆酒”了,就连其他人鱼的影子他们都没见着,而此刻他将要说出的这条与人鱼有关的消息,着实令他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