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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成也如此,败也如此,若不是她此刻还有一丝清醒,恐怕也不会轻易动摇,顺势被瓦解梦境了。

「诗人」又一次下注失败了。

那么在已经入梦面对面的时候,他还能有什么花招呢?

秋免懒得去想,也不想知道,他只是在确定池见英恢复清醒,甚至基本解决了家务事之后,果决地朝这个闹出一系列破事的幕后黑手出手了。

隐秘的多重梦境内外颠倒,梦境主人与侵入者的身份互换,基酒与调酒师的地位翻覆,所有的故事内容在难以察觉的角落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是自始至终的梦境主宰——

「路人」。

如寒水灌顶而下,透心冰凉,「诗人」猛然惊醒了。

在这一刹那,他意识到自己被人入侵了梦境,但卸下他的几层伪装、看穿他的多少假面,又实在是来不及细数的未知数。

因为他只能利用这一瞬的滞涩,万分之一秒的细微破绽来趁机遁走,否则那如同汹涌海浪一般袭来的梦境意识,必定将他吞噬得一干二净。

但临走前,他仍忍不住下意识看了眼比浩瀚汪洋更深不可测的那个青年。

穿着休闲运动装束,戴着连帽卫衣,五官空白,仿佛一无所有的「路人」,背后却连接着连他也无法看清的绝对黑暗。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他心中不断翻滚。

但「路人」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分明只是迟缓、平静、又稀疏平常的一眼,却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抗争之心。

第092章 第 92 章

“这就走了?”

秋免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却在停顿数秒之后,头疼般捏住了眉心。

还是太勉强了,「诗人」实力强劲, 强行压制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今天旅梦本就状态不佳,先是一早就醒了,再是酒精麻痹, 最后还放纵太久……好不容易以为能补眠休息, 却被拉入了重重梦境折腾。

但如果不迅速吓退「诗人」, 时间久了对自己也不利,何况他和池见英现实中并无防备,此刻的重点不在困死「诗人」。

第一重梦境随着「诗人」的遁逃和池莲莲的失去斗志而粉碎殆尽,秋免闭着眼,退出了熟悉的梦境空间。

“秋免,你怎么样?!”

睁开眼, 是熟悉的车内场景, 后排宽敞的零重力座椅提供了两个人暂时的睡眠区域,他们手足.交缠,环抱着小憩, 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

秋免缓回了神, 朝池见英点了点头, 片刻迟疑后,他反问道:“痛么?”

池见英微愣, 轻声道:“过去一分钟了, 我忘了。”

如果不刻意记录, 梦境的细节内容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忘记,只剩下大体印象, 但池见英遭受的痛苦显然不在容易忘怀的范围内,他这么回答,只是不想秋免担心。

“骗人。”秋免只是微微抬头,他们的鼻尖便触碰在一起,“你还说过不隐瞒的。”

“……”

糊弄不过啊,池见英笑了笑,梨涡若隐若现,他想说不痛,但对着这样一双赤忱而真挚的眼睛,他做不到,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秋免。

“……嗯。好逼真的梦境,越是深层,越是真实,我应该也是真的死过一次了。”

“当时……我没有阻止你,也没有很难过。”秋免垂下眼眸,缓缓捂住了心脏,竟有一丝自我怀疑,“只是它跳得很快,也许,我还在兴奋。”

这不该是正确的反应,爱人惨死,应该像左成杰梦中的乳白蠕虫,他在《年少春衫薄》中饰演的叶宜年一样,颤抖、震惊、不可置信……哪怕他省略掉后两个步骤,也总归有一点悲伤。

但秋免比起悲哀,想趁此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