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扭曲,肯定会说“这个世界不太对劲”或者类似的话。
果然,狼叔摩挲着下巴说:“教会举办的学园祭有问题,我居然想答应他们的提案。”
林琅抿了抿嘴,她看着老爹的眼睛缓缓开口:“要不你从头讲起吧。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我咋知道战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爹点点头,并没有察觉出这句话里的试探。
他惆怅地说:“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日子不好过,就算用尽最后的手段绑架陈晓嫒和陈晓彤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和教会展开合作。”
老爹的情绪和说法都很怪,但也没怪到完全不可能的地步。
而且他说的也是我猜测战线会做的事情,所以他们还记得自己要“绑架”陈晓嫒?
林琅没有打断老爹的话,她之前就怀疑人类灵魂战线准备在末日流星雨来临前来波大的。
老爹应该能看出这个举动不太明智,但他和许多干部一样都认为教会所走的路不是人类该走的路。所以哪怕粉身碎骨,也不会考虑真正归顺教会。
但粉身碎骨也不考虑,不代表“什么情况”都不考虑。
如果他们看清事实,认为教会的路才是救世的唯一途径,那么哪怕内心再不愿意,他们也会咬着牙接受。就算自己愿意坦然赴死,也要给后人留下一线希望。
可这样的前提根本不可能成立。
别说老爹,我这个叛徒都不敢肯定教会的路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所以他记忆被扭曲的关键点就在于认同教会吗?
狼叔苦着脸说道:“……他们还是准备继续动手,我总不好丢下同伴当个背叛者……”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迷茫的气息,老爹从前是不会这么迷茫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林琅眼睛一亮:让老爹陷入迷茫的恐怕不是失忆,而是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思潮在脑子里碰撞!
是精神分裂之类的精神疾病还是异常塑造的双重人格?试一试就知道了。
她放松站姿,笑问道:“爸,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你从前不是总说什么为了人类纯洁的灵魂,我们不能把一切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明么?”
狼叔苦笑着说:“是啊,可是吾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吾主?哈!”老爹那种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又什么都在意料之中的声音回来了,充满了恶狠狠的意味。
狼叔抓住左袖用力一撕,细密缝制的礼服瞬间绷裂,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他的肩膀与手臂间有一道明显的缝合口,活跃的异化器官没有让这道伤口愈合,故意留下了一段鲜艳的纹。身。
荆棘刺穿了小鸟的心脏,而小鸟仍在放声歌唱。
“我就知道……是幻境还是记忆修改?”狼叔温柔地看着小鸟胸口的鲜红,用指尖轻轻触摸。“我和她立下的誓言——绝不让自己的灵魂坠入深渊,否则穿心而死。看来那个怪物修改的手段不太行啊,呵。”
“太好了~爹你终于恢复正常啦。”林琅长舒一口气。好歹多了一位靠谱的同伴,不用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一个人像疯子一样乱转了。
现在问题来了。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狼叔从外套里拔出零件组装成一把小刀,他觑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里你熟,你来说。”
爹啊,这句话你过几年再说好不好?
林琅瞄了眼门帘外,她很想怂恿老爹一起去砸钢琴,试试看把同学们强行拖出去会发生什么。
沙沙,轻。薄的门帘忽然小幅度晃动。
门内的两人同时绷紧身体按住腰间的武器。
啪嗒。
玻璃杯咕噜咕噜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