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参军大惊,“官仓被盗?这这这……不曾有过这种事啊大人!”
“我说的不是已经发生的,是将要发生的,”祁雁淡淡笑了笑,那笑容却不带一点暖意,只让人遍体生寒,“放心,不会真让你掉脑袋,只是扣你一年俸禄,相比你中饱私囊的钱,不算多吧?”
参军面部肌肉都紧张得抽搐起来:“不……不多……”
“好了,我已验看完毕,把仓门关上吧,记得别再让耗子跑进去了,如此硕鼠,若非贪得无厌,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下场,你说是吗?”
祁雁说罢,同苗霜一起离开了粮仓。
参军低头看着地上皮开肉绽面目全非的死老鼠,已是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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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将军已经有主意了?”走在回州廨的路上,苗霜问。
“昨夜想了一宿,寻常法子定是行不通,只能冒险一试了。”
“你指监守自盗?”苗霜饶有兴味地笑了笑,“将军的法子还真是另辟蹊径,别人监守自盗都为填满自己的口袋,你却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去救济百姓,就算你这么做了,百姓不知真相,也不会有人感谢你。”
“爱民在心,而不在旁人之口,既无愧于心,何必在意旁人怎么说,我只做眼下当前事,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自有后人评价。”
苗霜脚步一顿。
这话……还真是出奇的耳熟。
祁雁这人,当真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见他没跟上来,祁雁也停下步伐:“怎么了?”
“没什么,”苗霜追上了他,“具体要如何做?监守自盗,你总不能真的亲自去偷吧。”
“我一个人却也搬不了那么多粮,整个州廨的人手都不够,捕快们还得跟着曹参军查案,他们的身手也不太行。”
祁雁说着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之前曹参军说,黔地活跃着一批逃难而来的江湖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江湖人最是重义,若非走投无路,谁又会落草为寇,官府都抓不到他们,进出州廨偷盗财物想必也信手拈来。”
苗霜眉梢轻挑:“你若真能降伏了他们,不但能让他们帮你干活,还能让黔地少些恶性案件,也算是一箭双雕——不过,你要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效忠于你?这些人可不像那些软骨头的官吏好拿捏,我是不会帮你下蛊的。”
“此事无需夫人出马,夫人就看我的吧。”
“那我便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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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雁让手下人帮忙散布了消息,数日后,城内一破败偏僻之所,聚集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
这些人不是脸上带疤,就是纹着花臂,深秋的天气赤着臂膀,身上背着碗口粗的砍刀。
为首的那个稳稳坐在缺了一条腿的长凳上,把自己的刀擦得锃光瓦亮,照出一张胡子拉碴的人脸。
有人凑到他跟前来,低声问道:“大哥,咱不会被耍了吧?那人怎么还不来?”
胡子大汉头也不抬地继续擦刀:“再等等。”
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终于有人不耐烦了,撸起袖子:“他奶奶的,谁敢耍我们!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越来越多的不满声此起彼伏,正在这时,忽有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响起:“诸位稍安勿躁,我可是一直都在。”
“……谁?!”
数柄明晃晃的刀尖对准了他,十几人将他团团包围,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惊疑不定,他们竟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气息。
胡子大汉也站了起来:“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苗霜是也,”那人从暗处走出,身量颀长,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看不清面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