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地挠了挠头,赶紧收起刀, 装作很忙地左顾右盼,“您也真是的,在家里戴什么面具……”
“只是试戴了一下,也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祁雁不咸不淡地说。
“抱歉抱歉,是我太急着见您了,”赵戎赶紧认错, “我刚刚竟把您认成了某个以前见过的人,可现在再想,竟也记不起究竟认成谁了, 夫人这东西还真是神奇。”
苗霜笑意森然:“拍马屁也没用。”
这时,姜茂背着向久也进了小院,向久一看到苗霜,立刻挣扎着跳下地来,一瘸一拐地跑上楼扑进他怀里,号啕大哭:“阿那!”
姜茂:“……”
赵戎:“……”
都说小孩翻脸比翻书还快,却也太夸张了,小医仙在医馆坐诊时始终伪装得像个小大人似的,终于还是憋不住满肚子的委屈,一见苗霜就眼泪决堤,好像要把过去一个月强忍的眼泪全哭出来。
几个军营里出来的家伙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束手无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
苗霜蹲在地上,轻轻拍着向久的后背,放缓了声音:“怎么了这么委屈,他们欺负你了?”
赵戎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苍天可鉴!绝对没有!”
向久抽抽搭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才红着眼睛说:“我……被马颠了一路,屁股都磨破了!呜呜……”
姜茂看着正找家长告状的可怜小孩,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们本来觉得时间还充裕,返程打算慢行,可圣子说离四月初八已经没几天了,他要早点回寨子做准备,我们只好催马疾奔……自然颠簸了些。”
苗霜眉尾一扬:“就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向久才有点忍住的眼泪又哗一下涌了出来,“阿那坏人!把我派去那么远的地方让我给汉人治病,我屁股磨破了都不心疼我!”
“……好好好,心疼你心疼你,”苗霜无奈,牵着对方的手起身,“过来我给你看看。”
他带着向久回了房间,祁雁走下楼梯,来到院中,四下环顾,却感觉少了点什么,皱眉道:“孟叔呢?”
赵戎姜茂和圣子都回来了,却不见孟永良。
老孟本来年纪就不小了,一路奔波远赴大疫之地,去了却没回来,没法让人不多想。
他心里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听赵戎道:“将军别担心,老孟没事,他去益州大营了。”
“益州大营?”祁雁一顿,“去那里做什么?”
益州是剑南道最大的州,人口众多,节度使府就设立在此处。
“是这样,前些日子我们任务完成得差不多,本来都准备返程了,没想到那位剑南道节度使突然找上我们,问我们能不能去一趟军营,给他手下病重的士兵们治病。”
祁雁:“你们见到了那位节度使本人?”
“可不是吗,他亲自来的呢!他说本想把那些人送过来,可又怕一路奔波病情加重,死在路上,便来请我们去军营出诊。”
祁雁皱了皱眉:“疫病竟已传到了益州……”
赵戎:“说的就是,我们得知以后也吓了一跳,益州多少人口,那疫病要是爆发起来,不得了啊!那位节度使说,还好我们的药方传到了周边各州县,那些病情不太严重的,服过药后都有很大好转,疫病及时控制住了,只是病重的人一时半会儿却好不起来,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亲自来请人。”
“那你们怎么回的?”
“当然是答应了啊!您让我们卖他一个人情,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卖人情的,绝佳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赵戎激动得眉飞色舞:“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去益州大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