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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夫人不也一样?年仅六岁的圣子被你派去疫病横行的剑南道,你却在这里与我行床笫之欢。”

“小孩总是偷听,实在烦人,听就听了,还要问我这样那样的问题,”苗霜把手探进了他的衣服,“早就想赶他走了,天赐良机何不利用?”

“问什么问题?”

“问我们明明是仇敌,为何要做这些亲密之事。”

祁雁的眸色更深暗些:“夫人如何回答?”

“能如何回答,只能说没人规定不可,我总不能告诉他,和仇敌行欢更刺激……唔!”

苗霜情不自禁地一挺腰,祁雁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深深埋入,漆黑眼眸直视他:“在夫人眼中,我依然是仇敌?”

苗霜向下一瞟,笑着亲了亲他的嘴唇:“你都恨不得捅死我,难道不算仇敌?”

祁雁便又捅了他两下:“夫人难道不喜欢?”

“哈……”

苗霜没有亲口承认,但根据他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喜欢,激烈的厮杀让床板又吱嘎作响,但好在今天没人偷听。

蛇……不算。

原本缠在苗霜手臂上的白蛇被挤到了一边,它感觉两人中间已经没有能容下自己的空隙,也不想被压成一摊蛇饼,果断溜之大吉了。

许多天未做之事再捡回来,难免比平常更凶猛些,连最后的余|韵持续的时间都比往常更久,苗霜眯着眼睛享受着体内爆炸般的热度,指尖轻轻刮弄着对方喉结边殷红的小痣。

祁雁伏在他颈边,微微气喘,他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哑着嗓子问:“再来一次?”

苗霜懒洋洋道:“算了吧,不知是谁昨天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刚缓过来些,克制点吧。”

祁雁只好啃了啃他的耳垂,又去吻他。

“出去。”苗霜道。

“再待一会儿。”

“……”

*

数日后。

两匹快马一路顺着山路疾奔,直入苗寨。

“将军!夫人!”赵戎边跑边喊,一把推开半掩的院门冲进了小院,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进了吊脚楼,热得直用手给自己扇风,“渴死我了,快给我口水喝!”

祁雁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脸都跑红了,忙给他倒了杯水:“别喊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赵戎连干三杯水,快冒烟的嗓子才算缓过来了,他掏出一张已经揉得皱巴巴的信纸:“快,圣子给大巫的信——大巫呢?”

苗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拿来。”

赵戎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信交给他,嘟囔道:“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姜茂这时才从后面追上来,头发十分凌乱,看起来不比赵戎好到哪去:“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

“我这不是赶紧送信吗,多耽误一会儿,就要多死一个人哪!”

祁雁皱了皱眉:“疫病如此严重?”

“别提了,”姜茂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我们一到普州,那尸体,堆积如山,官府每天烧都烧不过来,我们本来还怕进不去城,结果城门守卫一听我们是郎中,像请神仙一样把我们请进去了,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求我们赶紧救救城中百姓。”

“普州难道就没一个郎中?”

“原本是有,有个家里世代开医馆的老郎中,可老人家八十岁了,就在疫病到来前三个月已溘然长逝,他儿子本来还在守孝,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却也是杯水车薪,每天都有人病倒,每天都有人去世,根本忙不过来啊。”

“至于那些个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疫病一来就忙不迭地跑了,人家说了,看病只为生计,并不想送命,这疫病来势汹汹,谁也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