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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记糖水铺 岑清宴 86688 字 1个月前

熟门熟路。

沈朝盈自得一笑, 种菜小白如今也像模像样了?。

见所见之物皆挂满清露, 沈朝盈才记起来?,原来?今天是白露啊, 难怪了?,白露授衣,自个儿醉酒穿得那?样单薄还出去逛, 能不感冒么?

回去前?顺手薅走一把豆角,今儿中午吃。

沈朝盈摘了?菜回来?, 又吸吸鼻子?, 紧下衣襟,将菜筐跟豆角一并交给阿霁, 带着点儿鼻音道:“我进屋躺着去。”

阿霁点头?:“午饭时我再?叫小娘子?起。”

阿翘以一种近乎鄙视的目光眯了?眯眼,想说什么,沈朝盈只装傻当没看见,掀帘子?进屋去了?。

十几岁的少年人都有些?讳疾忌医, 沈朝盈也是, 不爱喝药,不想忌口, 便打算侥幸拖着看它什么时候见好。

但这并不影响她那?会子?一日三回地逼阿翘喝她不爱喝的熟水。

生病了?自然不好再?跟客人的吃喝打交道,是以她交代几句之后便安心回屋躺着去了?。

躺着也不老实, 鼻子?塞住的时候其实是很不容易睡着的,平躺着全?然不通,用嘴呼吸这习惯不好,还容易口渴,侧躺通一边堵一边又比不通还难受,总觉得清涕要从下边鼻孔流出来?似的,需得时刻小心着。

这般辗转了?大半日,断断续续睡了?或许有一个时辰,期间午饭是阿霁送进来?的,焖豆角、排骨藕汤、稻米饭。

沈朝盈喝着热烫烫排骨汤,觉得比她煲的要好喝得多。

炉子?上炖了?大半个时辰,粉藕已?经酥烂了?。骨汤清淡,鲜醇可口,为照顾她这病中人胃口,还贴心地将油给撇去了?,碗中只飘着层零星油花,藕块清甜,含入齿间,舌头?一推就化。

排骨也软烂,汤也好,这才只是略提点了?几句,阿福就能做成?这样,先前?竟然只是帮厨。可见这大酒楼有大酒楼的不好,资历压人啊。

喝完热的东西之后,鼻子?能短暂地通一会儿,她忙趁这时候眠床上去,安安稳稳睡了?个踏实觉。

再?起来?,已?经日垂西山了?。

一轮辉光破开层云倾泻而下,给远边的山峰勾了?个边,水面粼粼,树梢也涂上淡金色,自成?一幅湖光山色,茫茫然映入眼帘。北边地势高,依稀可见山脚渐渐暗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霜意,四处人家的烟囱都开始白茫茫,向上与乱云衔接在一起,有种云蒸雾绕之感。

再?看院中自家种的不知名野花在雨前?微风中摇着硕大的花头?,样子?也怪可爱的。

沈朝盈画兴大发,取来?纸笔,端坐窗前?,对着那?半扇湖光,胸中构思,下笔已?有主意。

一时辰后,一幅托了?原身国画底子?加她自个素描水平的两不像涂鸦就成?了?,介于写意与写实派之间。

小石清潭,雨打娇荷,圆滚滚露珠晶莹含在叶间,偶尔露出半朵未开全?的荷花。只有水墨浓淡晕染,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阿翘手都不敢摸上去,摊开放在长桌上欣赏:“真好看,真好看。”

原本只当随手涂鸦之作,捱不过她们非要裱挂在店里,沈朝盈便随她去了?。

左右不盖章子?,丢脸不到自家。

为了?作这画,大开窗户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半夜里被喉咙疼醒时,沈朝盈暗道一声不好。

上呼吸道疼,这是发烧前?兆。

摸索着起来?灌了?一大盏半温白水,想了?想,再?醒时估计已?经凉透了?,指定也没力气去烧,便又灌了?一盏,半肚子?水声晃荡,又有些?睡不着。

日间睡太久是这样,她换着数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