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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将礼部以及背后的安王扯了进来。

凌晨时分,昨夜发生的种种事传进宫里,武德帝下旨命羽林卫围了端王府,又接连召朝中重臣和两位王爷入宫,霎时惊动了整座上京城。

明光殿。

南书房,灯火通明。

陆执徐和安王一身亲王蟒袍,二人身后站着两位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

窗外晨光微熹,等日头升起来,上京城便是天翻地覆,可以预料,朝堂也将迎来新一轮的洗礼。

刑部尚书将一干证据递到御案,不欲多说什么,反倒是礼部尚书站出来,对着突厥的野心怒声斥责,引得殿中大臣群情激奋。

旋即又伏地痛哭道:“膝下,突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端王私通敌国,是为大不忠,身为帝子,不思自过,为父分忧,是为不孝,荆州水患,惨死百姓可达数万,此难缘起端王,是为不义,此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有何脸面存活于世,若不依法裁判,必将大失人心,不得不严惩啊,陛下!”

余音绕梁。

后头站着的霍辛脸皮抖了抖,论腻歪人,十个他也比不过一个礼部尚书,他是真羡慕姜静行提前告假三日出城扫墓去了,才免受了这群文官荼毒。

武德帝阖眼靠着身后软囊,一直没出声,但礼部尚书越说越激动,他只得轻轻撩起眼皮,让礼部尚书先起来。

“李相和魏国公还没来吗?”

明明语气是温和的,可配着眼中的冷酷和压抑无声的气场,令殿中朝臣不寒而栗。

门口内监小跑进来,跪下答道:“回陛下,李相和魏国公皆说病重不得起身,请陛下恕罪。”

武德帝淡淡颔首,“来人,宣端王,朕要亲口问问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陆执徐只是奉旨查案,不曾提及端王一句,安王自然也是如此,兄弟两个安静站着,全当自己不存在。

端王府早被羽林卫围着密不透风,不过一刻,端王便被带来了明光殿。

武德帝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难得感到些惘然。他虽算不上慈父,却也不会肆意折辱打骂子嗣,他不缺女人,更不缺儿子,可端王到底是他第一个长成的孩子,他也曾对其给予厚望过。

“你有什么话说。”

端王冷哼一声扭过头,许是知道死到临头了,一向脾气急躁的人反倒格外平静,眼神却越发阴鸷,“儿臣无话可说!”

武德帝捏着椅柄起身,将那摞证据摔在他脸上,随后踱步绕过御案,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心口硬生生挨了一踢,端王一口鲜血喷在空中,霎时惊了百官的心!

“畜生!”武德帝怒声道。

端王挣扎着爬起来,脸色狰狞道:“我是畜生,那父皇你是什么!”

他环顾大殿,指着站在一旁的陆执徐,对着武德帝骂道:“他算个什么东西,只敢背后阴人的小人!他是辰王,我就是端王,凭什么!就凭他是该死的嫡子吗,我母妃嫁给你这么多年,过得跟死人一样,明明我才是长子,可父皇你就是迟迟不肯立太子!”

不顾武德帝难看的脸色,端王捂着胸口骂骂咧咧,将这些年的委屈一吐为快!他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被人指着鼻子骂的陆执徐不为所动,神情依旧淡然。

武德帝面无表情听着儿子埋怨自己,抬腿便要踢第二脚。

离得最近的刑部尚书赶紧上前阻拦,单看武德帝第一脚用的力道,要是再来一脚,端王怕不是要命丧当场。

子杀父不好听,可父杀子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老尚书到底慢了一步,斜刺里扑出来个人影,抱住武德帝的大腿就开始痛哭:“父皇喜怒,千错万错都是二哥的错,父皇勿要伤及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