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被人说破了心思,常嘉额角隐隐渗出冷汗,但还算端得住。
他正色道:“草民和母亲受难多年,今日寻得了生父,自然便盼着能与之团聚,人之常情罢了。”
陆执徐岂会相信,他嗤笑一声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做姜静行的主,就凭你是她唯一的儿子?”
第139章 分手倒计时
常嘉皱眉看着榻上的陆执徐, 有些讶然他言语中的轻视,不是为此感到愤懑,而是不解。
起初得知眼前人的身份时, 他不是不惊讶, 但比起春娘的慌张,常嘉要冷静许多。
惊讶过后,便是十足的疑惑。
他不解这位尊贵的辰王殿下,为何要将他们母子困在眼皮子底下, 日常供应不缺不说, 甚至还有人教他读书习字, 除不能出府外, 简直好的不对劲, 直到他从王府下人口中问出这两年京中发生的事后, 才隐约意识到背后的隐情, 同时也知晓了靖国公府是如何的权势滔天。
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他自认才学能力不输同龄人,可碍于身份低微,只能任人拿捏, 如今权势财富唾手可得,任谁都要心动。
可越是如此,常嘉越是小心,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在辰王府住了几日,他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了些了解, 说是暂住, 实则软禁, 它只能猜测辰王扣下他们母子,是想接机拉拢靖国公府, 因而才想着辞行试一试,能走自然好,倘若不能走,他心里也有个底。
可今日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他自作聪明了。
陆执徐打量眼前半大的少年,心底十足的不喜,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异于常人的聪明。
心思敏锐,审时度势,亦不缺野心,小小年级便行事果决,能设计杀了虐待自己的养父,由此便可见心性狠辣。
只可惜,完全没有那人的直率坦荡。
人都不会太喜欢与自己过于相似的人,陆执徐看着常嘉,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一时身上心里都不舒服,更是懒得给姜静行教儿子。
他拿起桌上一块令牌扔给过去,淡声警告道:“安生待着,拿着这令牌可以出府,明日我会再给你送去两个夫子,既知晓了自个儿的身份,就要配得上才行,诗书礼易皆要学,别给你爹丢人。”
常嘉攥着令牌微顿,他觉得陆执徐说话的语气有些异样,但一时也听不出什么。
于是眉目低垂着默声片刻,躬身行礼走了。
暖阳盈室,陆执徐昏昏欲睡,他不再管常嘉,而是召来王府长史,将夫子的事吩咐下去,但转念想到常嘉心思缜密,今日冒然提及离开怕不是本意,便多问了一句瀚阑院的近况。
王府长史回道:“常公子平日读书习武,甚少出门,可那位夫人却时常想着出府,估计常公子是听了亲娘的话才来求见殿下。”
心中猜测落实,陆执徐摆手让人退下。
西卧坐北朝南,一排花窗大敞,日头渐渐升高,屋外的阳光暖洋洋照进来,让半躺在软塌的陆执徐舒服不少,连日的发热让他浑身发冷,头脑也有些昏沉,陆执徐极厌恶这种感觉,之前坐在亭子里弹琴,也是为让自己头脑清明几分,不至于整日昏沉。
回京那日,武德帝让儿子休养几日,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这次伤在左臂,虽然不深,但为了快些进京,他带人连日骑马夜奔,伤口不仅没有如期恢复,反而加重不少,而病中的人总是格外敏感多思,此时他一个人躺着,心底慢慢翻滚出一股戾气来,一半儿是因为身上不痛快,一半则是为了某个没心没肺的人。
晚膳时分,太医院遣太医过来辰王府。
今日值守的是一位姓刘的太医,同行的还有李太医,两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