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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被打中的是心脏。

监狱长的枪法很好。

但他的心情很不好。

每个人被他扣了100分。

这是扣得最多的一次。

而且食堂安静之后,他又?开了一枪。

打中的是在?角落里面用餐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参与到其中,他一直都待在?那里吃饭,很温驯——至少跟其他人比起来。

食堂更安静了。

许多犯人的脸都白了。

因为这一枪开得没有道理。

砰。

监狱长又?开

了一枪。之前击中的是那个男人的脑袋,他已经趴在?了餐桌上,但神经的连接似乎还没断开,他的身子还在?蠕动,很轻微的,下一枪没有命中,击中了桌子。

周围的犯人倏然?散开。

每个人都被怕误伤。

项景把枪放回了柯闻的手?里,说:“把那个位置撤了。”

柯闻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问:“为什么?”

项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坐在?那里,被我扣过10分。”

柯闻感?觉自?己没听明?白。

项景:“我讨厌在?那个位置看见活人。”

项景走了。

柯闻在?原地想?了一阵,跑下楼,叫上几?个狱警,把那张桌子搬走了。

监狱长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大概已经处理好了所有递交上来的报告,通常情况下,来视察的意?思是抽一天来这里上班。

真令人羡慕。

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柯闻又?开始给所有狱警发消息。

“杀人了。今天是三个。”

这是监狱长来的时候所有狱警的保留活动,在?这里面闲得无聊,什么都可以赌。

周末死的人是奇数还是偶数,监狱长杀没杀人,死的人是奇数还是偶数。

他押的偶数。

0。

他输了。

啧。

这些不长眼的犯人。

***

晚9点30分,项景开始从改造营往岛府赶。

岛府有单独供给给工作人员的住宿以及娱乐区域,所有人的生活都被安排得明?白,跟这座岛上其他的地方相比——包括改造营,他们活在?一个乌托邦里。

所有人彬彬有礼,上班,下班,到点吃饭。完成了任务,晚上就在岛府的娱乐区——桌球室,咖啡厅,宴会厅,聚会,聊天,跳舞,喝酒。

但工作日是不允许饮酒的,只有周末两天,娱乐区会供应酒水。

人不可能是一座孤岛,所有人都需要社交,尤其是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岛府非常人性?化——至少对他们自?己人来说,合理范围之内,反馈上去的东西都可以得到响应。

毕竟来垃圾岛已经是所有苦差事中最苦的一种了。

他们见不到家人,朋友,只有工作?,同事。

朝夕相处,许多人的关系都变得异常亲密。

项景闭了闭眼。

他放缓车速,语音打开终端,给塞娅发了一条信息——

“柏知行的葬礼我不去了,替我送花。”

柏知行死在?A区的一家酒吧外面,执法警不管这座城市的凶杀案,死在?街头,也没有人报警,发现端倪的是住在?他对面的同事,说他早上没有出门上班。一直到晚上,柏知行都没有出现在?岛府。终端没有休眠,但没有人能够联系上他。

这是一座布满危险的城市,在?乌托邦之外,就?是森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