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顿时垂头丧气道:“所以那天的早饭根本也不是他给我买的。”这次连问句都没了。

“这个不是……”梁思?锤辖艚馐偷溃?“早饭确实是他买的，还特意叮嘱我拿给你。”

曹烨俯下身，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两只手盖着脸：“你还想骗我。”

这下连真的也变成假的了，梁思?纯嘈Φ溃骸懊黄?你，你要是不信，早饭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爸。”

“你知道我不会打。”

梁思?醋?在对面，有些发愁地看着他，顶着一头告急的信用值，如今自己说什么曹烨大概都不肯相信了。

“骗人的鬼。”半晌后曹烨说。

“嗯？”

“我想起下半句了。”曹烨闷声道。

梁思?捶从?过来后，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他看着对面曹烨正对着自己的头顶，以及最中央那里的小小的发旋，心道这小孩儿生气的时候怎么都这么可爱啊……

“你爸那天过来……”梁思?锤障肟?口安慰几句曹烨，立刻被曹烨打断了。

“你别替他说话！”

“我不是替他说话，是他做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往自己头上揽，你爸对你也没有漠不关心，他――”

“也别安慰我！”曹烨又说。

梁思?床恢?说什么好了，他自己难过的时候也不想要别人的安慰。见曹烨一直埋着脸，他试探着凑过脸想看看他：“……哭了？”

“你才哭了！”曹烨还是没抬头，但听声音确实没带哭音儿，“你别安慰我，太丢人了，我早就该猜到的，他怎么可能想到给我安空调，他连寅叔给我订饭这件事都发火，怎么可能会给我安空调，而且他才不知道我怕不怕热……”

梁思?醇刃奶塾趾眯Γ?既想哄他又想逗他，两种想法在脑中一番交锋，最终看着对面埋着脸的曹烨，还是忍不住想逗他。太可爱了，忍不住想逗一句。

或许逗一句比安慰的效果还要好一些，梁思?床虏猓?他想了想开口道：“那个……没想安慰你，我是要说别的。”

“那你说吧。”曹烨果然松了口。

“我是想说……”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下来，梁思?粗?道怎么最吊人胃口。

曹烨果然上钩，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对面接上下半句，他从手心里抬起头疑惑道：“嗯？”

梁思?凑獠趴醋潘?，一本正经道：“其实你也可以叫我爸爸，我不介意。”

“……你走开！”曹烨果然一点就炸。但那模样不像真生气，像被逗了之后要抬爪挠人的猫。

“开玩笑的。”梁思?葱α艘簧?。

“糟了！”曹烨忽然喊了一嗓子。接着拿过仍在一边的手持摄像机，低头关上录像，点了一下回放，“忘关了，刚刚录了好多空镜头，我要把这段删掉。”

“别删啊。”梁思?蠢沟溃?“留个纪念么。”

“这有什么好留的……”曹烨咕哝道，“丢人。”

床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梁思?茨霉?来一看，郑寅发来了短信：“思?聪侣ヒ惶耍?别叫上小烨。”

“寅叔找我下去，可能是问空调的事儿，”梁思?凑酒鹄矗?“别删啊。”

“知道了。”曹烨不怎么乐意地应了一声，但还是没把那段删掉，关了摄像机放到一边，继续塌着肩膀坐在床上发怔。

郑寅前一会儿下了楼，先是找老板娘问了空调的事情，但什么也没问出来，梁思?凑庀纷龅猛ψ悖?连老板娘都一口咬定是“曹导找人来安的”。

郑寅开门上车，已经打着了引擎，又踩着刹车熄了火――梁思?凑饷醋鍪俏?什么呢？怎么想到打着曹修远的名义给房间里安了一台空调的？如果仅仅是出于好意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