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似乎要打烊了,里面的乐声已经消失了,有人走出来,一手提着一大袋垃圾,另一手拎着一个破旧的木吉他。
那人是出来扔垃圾的,路过梁思?吹氖焙颍?见他停在路边朝酒吧的方向看过去,特意朝他扫了一眼,懒懒地说了声:“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有些特别的京腔和烟嗓,梁思?创蛐⊙б衾郑?对一切声音都很敏感,于是他立即辨别出几小时前他在门口听到的那首《一块红布》,应该就是这人唱的。
那人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提起手里那袋垃圾扔了进去,垃圾桶随即满了,然后他弯腰将那把破旧的木吉他靠在了桶边,空着手走了回来。
见梁思?椿拐驹谠?地,那人又看了他一眼,这次开口搭话了:“喂,杵这儿干什么呢?”
梁思?疵换卮鹫飧鑫侍猓?只是看着他问:“那把吉他不要了么?”
“是啊。”
“那我可以拿走么?”梁思?从治剩?既然是垃圾的话。
“你想要就拿走吧,”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过它已经破得弹不了了,而且弦还断了。”
“没关系。”梁思?此蛋眨?走过去把木吉他拎了起来,在黯淡的灯光下打量着琴身。那人说得没错,这把木吉他实在太旧了,琴身的烤漆掉得斑斑驳驳,让人辨认不出它原本的颜色,断了的那根弦无力地蜷缩在半空。
那人也跟着走了过来,停在他旁边问:“你会弹?还是想学?”
梁思?此档煤芎?糊:“想试试。”
“哦,以前好像没在这儿见过你啊?头一回过来?”
梁思?础班拧绷松?。
“怪不得……来做什么啊?”
梁思?纯瓷先ゾ筒皇粲谡馓跸镒樱?若是硬要把他跟这里扯上关系,那他只可能是来这间酒吧的。没想到梁思?锤?出的答案出人意料:“来打工的,”还回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蓝宴闪烁得极为浮夸的灯光,“在那儿。”
那人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啊……”
“真的。”梁思?从锲?自然,叫人难辨真假。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人没跟他较真,“这吉他我帮你找人修修吧,要不真没法用,今天刚从后台收拾出来,不知道哪年扔在那儿的。” 那人把吉他从他手里拿过来,随手拨了两下琴弦,变了调的琴声像是那种快要播到没电的老式录音机。
梁思?聪肓讼胛剩骸奥榉趁矗俊?
“嗨,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我朋友专职修这个,随手的事儿,过几天修好了我拿给你,留个电话?”
梁思?窗咽只?号码报给那人,那人回拨过来。铃声没响,他解释了一句:“手机没带,关机了。”两小时前他刚躺到床上,被楼下的乐声吵得烦不胜烦,刚酝酿了些许睡意,林彦那通电话就打过来了,梁思?垂伊说缁爸?后,好不容易涌上来的睡意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焦躁的不耐烦――玩笑开到自己头上,他跟曹烨很熟吗?
“哦,了解。”那人把手机揣回兜里,“成,回头我联系你。”
凌晨两点多,梁思?创恿诮只蔚椿乩矗?手抄着兜缓步踱回茵四街。
邻街一排门店已经关门打烊了,街道上立着形单影只的路灯。夜色宁静,心里的那股焦躁也逐渐被夜风抚平。
折返回茵四时,蓝宴的霓虹灯还在一刻不停地闪,但隔老远听,聒噪的鬼哭狼嚎声似乎已经显露疲态――宣泄了一晚的客人总算吼累了。
梁思?吹慕挪酵O吕矗?抬头打量着几十米开外蓝宴那栋破败的五层矮楼,它是那种老式的,安全性极差的房屋设计,楼层间隔不大,水泥砌成的窗台看上去厚实而笨重。楼墙边缘贴墙竖着一根灰白色、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