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全然不知。直至脸颊处猛地传来一丝剧烈的疼痛,耳旁擦过一阵冷风,她的神识才回笼。与之同时, 马球撕破空气,进?入洞中?, 裁判女郎高喊一声“唐危月进?球,得一筹”。
唐危月放下手中?的鞠杖,歪了歪头,在一脸怔愣的贺问?寻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扭头对着江凤缨直道:“她怎么?不躲,是不是看不起我的球技?”
贺问?寻扭头环顾四周,发觉周围的人?都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她胯。下的马有些烦躁地仰头喷了下气。她俯下身抚摸其鬃毛,手掌、手指间一片粘湿,沾上了不少的马汗。
江凤缨打马过来,一脸关切:“刚刚那彩球直冲你,你都不知道躲的吗?幸好是擦着你的脸过的,没出什么?大事。要是你直接被打得滚下马,你家那位裴公子不得心疼死?。”
贺问?寻叹了口气,捂住脸,避开?伤口处,使劲揉了揉:“刚刚走神,我没注意。好了,我现在回神了,会好好比赛的。”
江凤缨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道:“在这?么?激烈的比赛中?,你居然能走神?你也不怕别人?打球给你脸上来这?么?一下。你到底怎么?了,你是看见鬼了吗?我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见鬼?这?话说的,那可不是鬼,那可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爹爹,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贺问?寻无奈道:“我真没事,青天白日之下哪里会有什么?鬼?你别瞎说。”
一联想到之前在墓室里,谢离愁亲口对她说过目前温明珠的处境,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裹挟着心酸,涌上她的心头。温明珠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在这?儿的,看来温明诲也在这?,难怪谢离愁前几日便不见了踪影,看来是又回到了温明珠身边。
很多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只能从长计议。
微风徐徐拂来,一丝凉意沁入。贺问?寻再度揉了揉脸,凝神聚气,将?心思?一门重新?放回马球比赛中?。
远在三层的刘子玠一看到贺问?寻出事,“蹭”地立马支起上半身,案上的茶水都被晃得溢出些许。他转头问?贴身侍从:“此次出来,可有带什么?良药?比赛结束后,你去……”
坐在一旁的裴玉清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刘子玠,声音平静如水:“七殿下无需担心。妻主本就精通医理,制作膏药一事定然不在话下。更何况,妻主的同门师姐也在此处,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妙手圣医顾玲珑。待此番事了,我自会好生照顾妻主,绝不会让她的脸上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刘子玠却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你是你,我是我,贺娘子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送药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裴玉清:“……”
温明珠脚步虚浮。他是一步一步把自己拖着回去的。
掩在帷帽下的苍白面?容无人?可知,但是那端起茶杯颤抖的手却告知了他的心境如何,温热的茶水咽下,熨帖着他一直冰凉的内腑。
谢离愁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关切地问?:“怎么?了,温哥哥?”
温明珠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道:“我好像看见了我的孩子……”他顿了顿,带着一丝哽咽道:“她长得很好看,很像我,尤其是她的眉眼处……”
谢离愁异常冷静地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腕,沉稳道:“这?里并?非是论此事之地,待我们?回去再说。”他倾身过去,低声道:“我知道她是谁,温哥哥。你莫急,我会帮你们?,让你们?相认。”
马球场上战况愈加胶着,两队的比分咬的很死?,基本上是你进?一分,我便即刻还?上一分。
关键时刻,江凤缨从敌队手中?抢夺彩球,将?之传给贺问寻。贺问寻高高举起鞠杖一挥,那颗彩球在轰如雷鸣的鼓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