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喊一声姨姨,但是?小姑娘嘴甜,“岁愉姐姐这样年轻,同傅姐姐都是?小姑娘,当然是?姐姐。”
于是?称呼便就这么定下了。
在座的所有人平白挨了江舟与澜夫人一辈。
江舟笑得嘴都合不拢,“好阿生,阿爹就靠着?你挺直腰板了。”
褚岁愉并不是?十分外放的性子,但是?她也真的喜欢小孩子,被悦生这么一夸当即有些害羞,“你喜欢喝,我再多给你做些。”
“真的吗!谢谢姐姐。”
褚岁愉红着?脸笑笑。
席间气氛极好,几个人随意地聊着?天,吃到最后,各自靠在一旁饮酒。
一直到了子时,天上忽而炸起烟花。
亭中的几人半醉半醒地朝着?天上看去。
烟火映在众人眼中,落在心里。
这是?永州历来?的习俗。
除夕夜,放烟花,驱邪祟,祈安乐。
傅锦时静静地望着?。
上一次,她看到这一幕,身边醉倒的是?三哥,旁边斜倚着?的是?阿姐与非鸣,大哥与阿爹在聊天。
可如今他们都躺在祁燕山上。
她不知看了多久,久到眼睛有些干,久到天上的烟花都停了,身边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靠着?东西迷糊过去了,她不知自己又待了多久,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合着?果?饮,后来?微风乍起,她站起身,寻了人来?给他们找了鹤氅披在身上,而后自己走了出去。
她走的不快。
从府里出来?,顺着?街道,一路前?行。
此时早就已经过了守岁的时辰,家家户户都灭了灯要睡了,不过街上尚还?亮着?灯笼,替她照亮了这一路。
她拢着?鹤氅慢慢的走。
现在的街道还?是?她熟悉的街道,然而两侧的房屋已然改了样子。
曾经被火烧过的痕迹已经全?然消失,什么都是?新的。
她不知走了多久,再抬眼时,看到了邺城的城门。
今夜轮值的鹰卫见到她,上前?行礼,她没受,微微避开一些将人扶起来?,“不必管我。”
“是?。”
鹰卫得了命令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傅锦时自己上了城楼。
她循着?记忆,找到了曾经的位置。
她单手一撑,跳上此处的最高处,撩起袍子与鹤氅随意坐下,而后静静地望着?远处。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看过永州了。
小时候她的阿爹会经常在傍晚抱着?她来?这里欣赏日?落,每次看见满天霞光她都会惊叹不已,夜晚睡觉总能做个美梦。
见惯了日?落,她便也有些好奇日?出。
于是?她问阿爹永州的日?出是?怎样的。
阿爹给她描述了一番,可不够细致,她无比好奇,阿爹说要带她瞧瞧,可时辰太早了,她每日?都起不来?,便一拖再拖,再后来?战事突起,阿爹也无暇带她看日?出。
她那?时总觉得不着?急,等?等?也无妨,可最终再也没了机会。
那?日?她与褚暄停前?去墓前?祭拜时,恰好赶上祁燕山的日?落,依旧是?霞光满天,她忽而就想见见阿爹口中的永州日?出。
于是?今日?她来?了此处。
她静静地望着?远处,等?待着?。
忽然,她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
“怎的寻过来?了。”她偏过头去,笑着?问道:“过来?坐?”
褚暄停将手里其中一小坛酒扔给她,没有坐过去,而是?站在她身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