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什么呢?
傅锦时这般问自?己。
她的?脚下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想?要离前头陌生的?热闹远一些,却在下一瞬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触碰到了什么,紧接着她听?见褚暄停温和朗润的?声音,他?说:“走啊,不是想?吃糖葫芦吗?”
褚暄停双手从后面?扶住傅锦时的?肩膀,在傅锦时回眸看过来时微微低头,傅锦时从他?垂下的?眼睛里看到了轻柔地笑意。
褚暄停此刻已然没了刚才那副气恼羞怒的?样子,他?望着傅锦时笑着说:“沉西已经踩过点了,靠着卖面?具近的?那家糖葫芦最好吃。”
他?说着也不等傅锦时回应,便?自?顾自?的?从她肩上松了手转而?变作拉住手,而?后在傅锦时有所反应之?前,拉着她一脚踏入了眼前的?喧嚣之?中。
傅锦时有些怔愣地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力道,而?后感受到掌心传来轻柔地暖意,她又下意识抬起头去看褚暄停,却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明亮的?灯火。
几乎是在刹那间,她周身?的?黑暗与心底的?寒冷被驱散了出去。
她刚才真是想?多了。
她自?小在这里长大,怎么会成?了外人?
她回永州就是回家。
这般想?着,她出声唤道:“褚暄停。”
“嗯?”
她扬起眉眼,说:“我想?吃去了核的?糖葫芦。”
“好。”
“它有些贵。”
“我带了很多钱。”褚暄停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钱袋子。
“那我还想?吃马蹄糕。”
“想?吃什么都行。”
傅锦时牵着褚暄停的?手笑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到了沉西说的?那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前,褚暄停挑了一串去了核的?糖葫芦给傅锦时,付钱时,那小摊贩却道:“四姑娘拿去吃便?是。”
如?今永州的?百姓虽然都是从旁处迁过来的?,却都认得傅锦时——
当初傅锦时浑身?狼狈地被扔在囚车里押送入京,那一路上谁都知道这是傅家余孽傅锦时。
现下傅家已然洗清污名,傅锦时又带着鹰卫平定了陆家叛乱,因此此时见了,不少曾经唾弃过她、朝她身?上扔过秽物的?人都有些尴尬和羞愧。
卖糖葫芦的?小摊老板便?是其中之?一。
他?早就想?表达歉意,却没有机会,现在想?说一句“抱歉”又觉得有些晚了,他?也没什么别?的?能够弥补自?己曾经犯的?蠢,现下傅四姑娘来买糖葫芦,他?便?想?到了不收钱。
听?到熟悉的?话,傅锦时下意识抬头看那人,同样的?灰色布衣,同样的?简单发髻,却不是曾经的?人。
她温和一笑,没有说话,却是从褚暄停手中拿过铜板放在了那老板的?摊位上,而?后便?同褚暄停一起离开了。
糖葫芦老板望着那三枚铜板,苦笑着叹息一声。
傅锦时听?到了那轻轻的?一声,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她从前怨恨这些人不辨是非,更是觉得阿爹为了这样的?人牺牲至此及其不值,甚至一度恨到想?要杀了他?们,可是后来想?通一切后,她便?看开了,也放下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在朝廷放出消息之?时便?信以为真,当真以为傅家叛国。
他?们痛恨的?只是叛国者,他?们也理应痛恨叛国者。
所以归根结底他?们也只是被蒙蔽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谢家与四皇子,是张庆全,是秦云陆三家和天楚。
但?是傅锦时也不是很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