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替褚千尧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恒嫔知道后大怒,扇了他一巴掌。
第二巴掌,是他明知是错,仍旧不改,恒嫔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滚。
第三巴掌,是他拦下了那张从京城送往边境的那张以四城换傅家?满门的消息,生出?了要?大瞿生乱的念头,恒嫔知晓后打了他一巴掌让他跪到卫贵妃的灵位前逼他清醒,他跪了三日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让人留意了京城往外送的消息,只要?是对边境不利的一律拦截。
他赶到汝阳宫之时,看见的恰好就是恒嫔溘然长逝的情景,他冲上前想要?接住那只垂下来的手,却只感受到指尖擦过指尖的冰凉触感,手指上的伤口陡然崩开,洇晕出?血。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母妃?”
可无人回应。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口喊恒嫔母妃,却是一声?得不到的回应的母妃。
就好像……他注定没有母妃。
褚千尧说的没错,他恨的是自己。
他因为赌气,从来不喊恒嫔母妃,又因为不是亲生,所?以总是带着隔阂与猜忌。
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与恒嫔和解,也注定无法与自己和解。
“你说的对,我不配喊她母妃。可那又如何?”褚昼津冷眼?相对,“恒嫔养我一场,我替她报仇有什么毛病?”
“甚至你又有什么资格讽刺我?”褚昼津眉目间阴沉无比,“你勾结郦幽,替秦家?遮掩丑事,你又配得上褚这个姓氏吗?不也照样有脸去抢储君之位,妄想最高?位。”
“五十步笑?百步,就别笑?了。”
他一连串的话落下,褚千尧的神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褚昼津见状,眼?尾上扬,嘴角漾出?笑?意,“四弟,二哥说话难听了点,见谅。”
话落他起身朝外头走去,走到门口,忽然驻步,“瞧我,都忘了正事。”他说着,微微侧头,望着脸色难看的褚千尧道:“太?子殿下要?查户部,你的卿尚书怕是有今日没明日了,提前恭贺你,既文?倜之后又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说完,也不再看褚千尧的脸色,径直走了。
在他出?门后,褚千尧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案。
外头的越行?简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才出?来的褚昼津,褚昼津勾着嘴角心情很好的溜达走了。
傅锦时从那一日与褚暄停说完正事后,便又回到了非必要?不交流的日子。
她知道那日的事错全在自己,褚暄停没有错,甚至她如今是太?子府的侍药奴十四,她没有任何底气与主?子冷战,甚至于尊卑来说不应该,可她就是因为肃帝所?作所?为连带着不想同褚暄停说话。
“你在迁怒孤。”
这一日,她端起空碗就要?走,冷不丁地,褚暄停出?了声?。
“你在因为父皇的作为迁怒我。”
“迁怒”两?字一出?,傅锦时陡然给自己这些日子心中的憋闷找到了口子,她转过身,望着褚暄停,坦然道:“是,我在迁怒你。”
褚暄停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喜欢傅锦时的坦诚,还是该讨厌。
“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相问?”傅锦时语气并不好。
褚暄停自己本身就是臭脾气,这些年?又都是被?人捧着惯着的,如今被?傅锦时这么冲的一句问,狗脾气也上来了,“冲孤发脾气有什么用。”
他说着袖子一扫,将傅锦时搁在桌上的糖球扫到了地上,“孤又不缺人,不稀罕你。”
傅锦时垂眼?看着滚落在地的糖球,它顺着木质地板,滚落到她的脚边,随后停在前面一点,与她恰好是一步的距离。
她没有再看褚暄停,而是抬脚踩了上去,端着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