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像互相依靠的藤本,一根死了,另一个就萎顿了,是活不下去的。
“虽然我确实对陵川渡有意见。”林绛雪皱了皱鼻子。
她对当时陵川渡得知自己是他未婚妻时,那个谢绝的表情记忆犹新,“但是说实话,他不可能杀你。”
陆渊闻言眼睑抽动了一下,随即疲惫地阖上眼,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他承认了。”
林绛雪从椅子上吓得起立,“不可能!”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惊得陆渊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林绛雪不敢观察着陆渊的表情,她偏着头轻声道:“你想想,杀你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你知道我忘了些事情。”陆渊忽然道:“我尚不清楚忘记的事情是不是跟他杀我有关。”
曾几何时,他认为两人虽秉性相去甚远,但是他完全信任对方。
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如兄弟。他视陵川渡为自己的亲人,与他分享自己的一切,忧虑,愤懑,成功亦或失败。
只要他开口,没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给的,财富,地位,权利,只要他有,他愿意与之分享。
可惜……最终却迎来了那剜心刮骨的一刀。
他伸手按住那根本不存在的伤口,伤口撕裂般的疼和久不能愈的痒刺激得他烦躁不已。
陆渊虽然不想启齿,但终究还是问了,“他人呢?”
林绛雪被陆渊突然问得一个激灵,她东张西望,东扯西扯,最后憋出一句,“他回百域魔疆了。”
陆渊甚至没看林绛雪一眼,他冷漠道:“说实话。”
末了,他补充道:“你没什么撒谎天赋。”
林绛雪打了个哈哈,试图用很轻松地语气说道:“他神识紊乱,灵力暴走,但是一切都好,没什么大事!”
神识紊乱,灵力暴走,单独拿一个出来就是要人命的差池。
陆渊黑曜石般的眸子露出怒意,但不是对着林绛雪的,“渡劫后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修为都让狗吃了么?”
“哈哈。”林绛雪干笑两声,“这不是现在没事了嘛。”
你昨天情况比他严重多了!
你这个极其双标的可恶之人!
林绛雪内心暗戳戳地怒骂。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林绛雪想到自己的工作任务量就很绝望,她再三叮嘱,“至于你,先稳住身体,别把自己又整的就剩一口气了。”
她这次走得匆忙,甚至忘记把陷入沉睡的张茶福给弄醒。
陆渊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躺在塌尾,睡得昏天黑地的张茶福。
除了息灾,其实他还有件事情没有跟林绛雪说。
在暗潮涌动的寂照寺,他挨个敲碎风生兽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紧张,话就特别多,搂着孩子的张兰茹问他:“你是去凤池宗了么?”
“嗯。”陆渊倒也不算骗她。
“凤池宗的仙师,是不是能有办法救救我的孩子?”张兰茹眼里燃起希望的光。
陆渊瞥了她一眼,这一看让他眉头一拧。
女人干枯瘦削的脸上竟然开始长出褐白色的羽毛,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在凤池宗里如果有仙师的照顾,邪祟就进不得他身了是不是?”
她怀里面色青白的孩子,默默地抚摸着他母亲脸上的翅羽。
张兰茹苦笑一声,“我实在找不到双面佛要的那么多八字,所以最后一个我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的孩子天资平庸,凤池宗不会收他的。”陆渊冷静残忍地说道:“你要是死了,世上没有人会比你更关心他了,所以不要放弃,尽可能的活着吧。”
陆渊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