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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凛抬头,对面的学生的瞳孔色泽乌沉,倒映的光又清透如湖泊。

南序没有失落。

正是因为他自己研究的部分也涉及到了那些病理分析,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快发现出不对劲。

他也早做好准备,成果没办法对外展示了。

知道还浪费时间吗?南序这段时间的付出和之前没有丝毫的区别。

许凛滚动了喉咙,脸上浮现出一丝讶然。

“有始有终吧,画上一个句号。”南序回答。

最开始答应许凛,只是因为对这个方向有兴趣而已,就算没得到世俗意义上的好结果。

但南序对世界的感觉算个体验派,体验过了,就是意义。

许凛的脸上变成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奈。

南序像一面镜子的反光,快要映照出他遗失理想的功利和狼狈。

“谢谢老师的照顾。”南序还在向他道谢。

不是客气的客套,而是真情实感的致谢。

许凛露出一抹苦笑,轻轻又叹了一声气,目送南序离开。

大片金属、纯白的建筑,象征着规制的理性。

放目望去,视线开阔,南序穿梭在其中的身影像是一片柔软轻盈的雪花,无声无息地短暂降落,又融在心上。

飘然而至的小雪花落到了特区繁华的街道上。

裹着身白色外套的南序敲敲餐厅的窗户。

很久没见、曾经把南序抛到敌窝里、非常值得谴责的另一位老师,隔着金红缎带装饰的玻璃窗,扬起熟悉的、看着不太顺眼的老狐狸笑容。

说话也没大没小的,等南序一落座,立马毫不客气地说话:

“等你好久,饿死我了。不知道我的时间宝贵吗,快点餐!”

南序因研究所的离别而产生的一点伤感瞬间被齐昀热闹的语气给蒸发了:“我都可以,你还需要忌口吗?”

齐昀被南序逗笑了:“我有什么好忌口的,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没事,你随便点吧。”

数月以前,本该风光无限的当选者遭遇了一场枪击,但没有消息外传。

南序还是在执行署时听见的消息,立刻联系了齐昀询问情况,对方秒回,说没什么大事。

聊起这件事,齐昀开始吐槽:“我说我没问题,你怎么不信,联系不上我就找我秘书问我情况,真是……”

让人感觉心被泡在了温水里。

“你要是有精力,不可能在我进了执行署以后就没了消息。”

齐昀摸了摸鼻子,那段时间他的确在医院自顾不暇。

“那后来怎么不联系我了呢?”

齐昀回想起那段时间南序的嘘寒问暖,心里还会美滋滋的。

“你都好了,没什么好问的。”南序抿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

齐昀被冷酷到了:“南序,我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那就吃点清淡的。”南序正在勾选菜谱,作势要划掉对方点的几道营养过剩的菜肴。

“我又好了。”齐昀正色。

南序朝对面挑挑眉,手中的笔轻巧地在空中转了朵花儿,眉眼晃着了然的狡黠。

齐昀有预感,执行署那帮人肯定也是这么被拿捏的。

聊回实习。

诺伊斯的学生今后的选择无非就那么几条,科研、政治、商业、艺术。

在之前的相处中,南序似乎对后面两个选项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剩下的前两项里,怎么着也该让南序都体验体验。

刚好他专业对口,就死缠烂打让南序也试一试。

原本他打算让南序全试过去,不一定是执行署,什么机构都可以。

之所以把执行署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