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还要多备着手炉什么的,所以堆起来东西便多了吧。”
素兰知道小太子妃是不好意思,抿嘴一笑,看着镜子里脸颊微微泛红的小太子妃。
“太子妃这么说,奴婢可就要替太子殿下打抱不平了。那上回晋王殿下去永安山接太子妃回来,去之前邹公公领着奴婢们林林总总收拾了一堆东西,什么褥垫啊,驼绒毯啊。斗篷就不必说了,殿下细心,还特意嘱咐邹公公吩咐奴婢们把替换的鞋袜都带上了呢。奴婢都没想到要带干净鞋袜,这才给晴云姐姐也带上了。哦对,还有火盆。殿下特意嘱咐炭火要备着最好的兽金炭,连银屑炭都不行。殿下这般,还不够心细吗?”
程绾绾听得呆住。
她恍然大悟,为什么那天在马车上她说起八皇子细心,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那么难看了。
原来是把他的功劳安在别的男人头上了。
程绾绾想起男人那副不爽又不好计较明说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太子妃笑什么?”素兰不解。
程绾绾抿唇,嘴角压不下:“没什么,想起殿下有趣的事了,你要听听嘛?”
素兰赶紧摆头:“不不不!算了算了!”
殿下的趣闻糗事她可不敢听。
*
同日,曲春宫里热热闹闹收拾东西的时候,前朝,对范家的处置也下来了。
安王妃为安王所欺骗利用,卷入谋逆之事,虽有牵涉及株连之罪,但悯其与安王成婚不久,非有意助纣为虐,又在事后劝说安王,交出了与瓦剌四王子合谋的罪证要物,对边境战局起了至关重要的有利作用。
是以,免除安王妃与范家所受株连之罪,安王贬为庶人,范家女往后与此大罪庶人夫妻义绝,断绝名分,即日起准归范家。
然,范家虽不知情,但仍有襄助逆贼之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念吏部员外郎范文邑在豫州赈灾银失窃大案中,尽忠国事,非与逆臣合谋,又体察其固存为民之心,着贬为豫州盐运司知事,三日内,举家南下,十年内不得调用回京,范家亲族及旁支子侄,十年内亦不得参加科举入仕。
回到东宫,又是一番收拾。
晚膳前,程绾绾从若风那里听说了男人对范家的处置。
范家与安王结亲,又有襄助谋逆之举,虽然只是被利用,但是这种事又找不到切实的证据,哪里说得清楚。
能保住阖家性命已经是不易了。
用过晚膳,男人没有再出去。
近来朝中处置了好几个附逆的官员,抄家灭族,世家中也有,同样该抄的抄,该杀的杀。
沐浴出来,男人躺在榻上,有些出神。
程绾绾拆了发髻,回来榻上,看到男人神色阴郁的样子。
“殿下……”她小声唤,打量他。
江诀收回神思,看见小太子妃穿着单薄的寝衣,趴坐在榻边盯着他瞧,他立马一把将人薅过来抱回榻上,塞进被褥中。
“不知道冷吗?”
程绾绾被囫囵个塞进被子里,扭了扭挤出脑袋来:“还好,有暖炉,不冷的。”
自回来后,隆冬寒重,寝殿里早就烧起了暖炉,今日从宫里一回来就点上了,寝殿里已经暖和起来。
程绾绾确实不冷。
但是男人随她怎么说,还是把她捂个严实。
程绾绾也不挣扎,就乖乖让男人把她捂得跟蚕蛹一样。
她露出圆脑袋和一双圆眼睛看男人:“殿下,殿下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江诀捂好小妻子,躺好头枕在臂上,姿态放松:“也没什么,只是近来事情太多,难免伤神。”
男人的神色却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