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殿下何时来的?”
“……许久了。”江诀道。
“许多是多久?”程绾绾问,脑袋动了动,似乎是想仰头,但因为没力气,只仰了一下后,又立马放弃复原了。依旧把脑袋靠在了男人肩头。
江诀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几个时辰。从你昏过去不久,孤就来了。”
五公主府离东宫还很有一段距离,就算再快的马车,也赶不及这么快过来。
程绾绾有点惊讶。
事实上,白日江婉筎一听瑞雪说了程绾绾被蛇咬的事,一边亲自带人赶紧出去救人抓蛇,一边立马派了人去东宫,将消息告知江诀。
好在江诀今日从玲珑阁回去还算早。他一得到消息,没坐马车,直接一个人快马赶来的五公主府,自然比马车要快上许多。
“瑞雪呢?”程绾绾早发现瑞雪不在屋里,但一贯她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太子都会把旁人屏退,但今日事出非常,她还是问一句才安心。
“瑞雪……在休息。”江诀话音顿了顿。
程绾绾立马捕捉到这种奇怪的停顿,一下子要坐起来:“她怎么了?!”
“别动。”江诀哄着,把人按回怀里,“昌乐府上没有太医,府医保守不敢轻易用药,瑞雪着急,直接给你吸了蛇毒,也中毒了。”
“别动!”江诀就知道她又要动,又把人按住,“你都没事了,她自然也没事了。现下只是在休息。”
程绾绾被按着靠回去,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又想起来那个车夫,忙问:“还有那个车夫呢?”
江诀声音倏地变冷:“若非他玩忽职守,怎会连马车上进了蛇都不知晓!他被那蛇咬伤,实属应当!”
“车夫被蛇咬了?!”程绾绾是记得那个车夫似乎是叫了一声。
江诀冷哼:“他就算不被蛇咬,这般疏忽大意,孤也要他的命!”
虽然男人说什么玩忽职守、疏忽大意,但程绾绾觉得人都只有一双眼睛,难免有走眼的时候,就为此要那车夫的性命,也实在是太严重了。
程绾绾忙道:“那车夫纵使疏忽,事后也弥补了,他还抓蛇了。若不是他抓走蛇,绾绾也许还会被咬一口,也许真的就性命不保了。就算车夫有错,也算他及时弥补,殿下不要取他性命好不好?”
江诀头疼。
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怎么一醒过来不是在担心丫鬟,就是在为不相干的人求情。
她但凡撒撒娇,说她害怕呢?
江诀默了默,对小太子妃实在无可奈何:“……那车夫还好端端的,太医将他救了。惩处车夫的事容后再论,孤的绾绾眼下能不能不问别人了,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呢?”
他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说的程绾绾脸红。程绾绾这才埋低脑袋,暂时安分下来。
抱了会儿,江诀欲让她躺下休息,程绾绾却不肯。
虽然事情过去了,但程绾绾这会儿其实还有点心有余悸。男人抱着她的时候她不觉得,等到他不抱了,要让她躺下的时候,她才觉得一个人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是一件不怎么安心的事情。
程绾绾摇头,继续靠在江诀怀里:“殿下为何会过来?殿下今日政务不忙吗?”
江诀垂目看了眼小太子妃的表情。
方才问了他何时来、来了多久,这时候突然问他为什么过来。有点像在没话找话。
江诀手段凌厉,心思的九曲玲珑都用在朝政上,但对小太子妃,他好像比对朝政更加有种莫名的细腻感知。
他感觉到,小太子妃可能是有点害怕。
江诀也不问,就放弃了让小太子妃躺下歇息的念头,继续将人抱着:“孤为何过来还用问吗?孤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