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勾,仿佛竟有几分意犹未尽:“如果你是说昨晚之事……”
江诀慢声道:“那孤倒是不介意被你多麻烦几回。”
程绾绾低着头,身形顿了顿,兀地抬起头来,满脸愕然看向男人。
江诀淡淡,从容接住她的目光,表情平静得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似的。
程绾绾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诀说刚才那话声音不大,这时候看小太子妃惊诧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衣冠禽兽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似的。
江诀对小太子妃的反应一时间无言。
程绾绾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的时候,脸就更红了,本就慌乱的思绪彻底乱了套,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一个红着脸,一个静静看,就这样僵持了半刻。
江诀抬手叩了叩桌子,声音低了截问道:“你来就是说这件事?”
程绾绾思绪纷乱,胡乱应了声:“嗯……”
江诀:“……”
就这个?
江诀沉沉吐了口气,想起那花枝招展的舞姬:“没别的要说?”
程绾绾红脸摇头:“嗯……没有。”
江诀:“……”
江诀又来气了。
程绾绾脸上温度还没下去呢,男人脸色就变了。
江诀声音一沉,脸色难看:“既然没别的事,那就出去吧。”
程绾绾抬眼,看男人一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她本来也尴尬得找地缝了,早就想逃走了,立马乖乖遵命:“是。”
江诀:“……”
江诀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人听话得紧,真要出书房了,江诀气得又咬牙切齿补一句:“以后没什么事,别再来书房!”
程绾绾脚步顿了顿,乖乖做应声虫:“是,殿下。”
江诀:“……”
*
这一天晚上,江诀没回屋歇息,程绾绾第二天问了丫鬟,说是太子在书房忙了一整夜赈灾的事,一夜都没合眼。
这些时日前后筹集的赈灾银两已经差不多足够了,赈灾的事宜也一点一点安排下去了。
一切都循序渐进,稳中向好。
照理说,太子现在应当是没那么忙了才对,为什么竟忙得一夜没合眼呢?
程绾绾后知后觉,足足一夜过去,才意识到昨天在书房,她好像又惹男人不高兴了。
程绾绾既疑惑,也有些无语。
太子殿下堂堂八尺男儿,怎的和她一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还不说原由。
他不说,她怎么能知道,又怎么能好好改正呢?
和男人愈相处,程绾绾早没一开始那么怕江诀了,眼下明知惹了男人不高兴,她心里却也生出点小脾气。
不是要好好做夫妻吗,有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地说呢?
明知她笨嘛……
程绾绾肚子里也有气,她自认没做错什么,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不高兴。
他若直说也就罢了,她愿意低头认错,他对她那么好,这也不算什么委屈。
可是,男人偏偏不说,要她自己猜。她猜不出,他还要生气。
程绾绾也有脾气的,一旦肚子里有气,她就做不到卑颜屈膝去道歉认错。
反正太子说了,不许她再去书房,那她听话,不去了呗。
程绾绾果真一上午都没往书房那头看一眼。
等到下午的时候,她才消气了一点,本来还想要不要再去书房一趟,没等去,五公主江婉筎就来了。
自打来了豫州,程绾绾和江诀住在一起,前几日出门江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