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其实没程绾绾什么事,她就是个巴巴儿跟在男人身边摆着好看的花瓶。
不过有一点,江诀要她记住,就是今日无论谁问,都绝口不提瀛珠的事。
这就奇怪了。
殿下是去卖瀛珠的,为的就是让那些富商们出血拿钱。
可是不提瀛珠的事,那些富商怎么可能拿钱呢?
程绾绾不明白,但还是点头,牢记男人的话。
*
安黄郡和临近的郡县,所有富商今日都齐聚在当地一位姓钱的富商家里。
江诀带着程绾绾到了钱府,这些富商虽然腰缠万贯,但这辈子也没见过太子这样的天之骄子、天潢贵胄。之前筹银他们都是和府衙的官吏交涉。
太子亲自前来,钱府本就富贵盈堂,这下更是金镶玉裹,无论人还是物,俱都珠光宝气地迎接江诀。又个个顶礼膜拜,极是敬畏。
程绾绾一进钱府就看呆了,只觉得民间这些富商家里,虽然可能不比皇宫庄严华贵,但比之东宫,富丽堂皇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更不用说比起外头灾民的情况了。
简直好似根本不在同一个地方。
钱富商家里比程府可要富贵多了,地方虽然不比东宫大,但那晃眼的金啊银啊的,也足够让人大吃一惊了。
江诀不喜骄奢,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并不觉得什么。
程绾绾却是很惊奇。但她担心瞠目结舌丢了太子的脸,就也学着江诀摆了一路的高深莫测。
一番寒暄过后,步入正题。
江诀的姿态摆得极高,因为他的身份,就算眼下缺钱,也绝不可能和府衙的官吏一样,来对这些*富商苦口劝说。
江诀不紧不慢地啜茶,果真绝口不提瀛珠的事。
钱府今日聚集众多富商,其实全都是冲着瀛珠来的。
他们都得到了消息,说是豫州有人的手里有瀛珠,而且人就在安黄郡。就是不知道究竟下榻何处,又是何人。
又有消息说,太子找到了那个人。
钱府聚集这些富商,今日都是来探听消息的。
然而江诀只说捐银的事,完全不提瀛珠的事,弄得这些富商们一个个抓耳挠腮,急得屁股底下着火坐都坐不住。
但无论富商们如何旁敲侧击,江诀始终不提瀛珠的事。
因为想要瀛珠的消息,江诀来找富商捐银的事就顺利了很多,这些富商无论是惧怕太子,还是想要瀛珠,多多少少都捐出了一些银钱。
虽然还远远不够就是了。
等筹到了银子,江诀就带着程绾绾要打道回府衙。
富商们捐了钱,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哪里肯呢?钱府本就准备了晚宴,又恳请江诀留下来应宴。
江诀对世家贵族的宴饮都不感兴趣,更何况是这些铜臭满身的商人。
江诀厌烦至极,不肯应宴。
程绾绾乖乖跟着走。
钱老爷送二人出府,心里火急火燎,苦口求了一路求江诀留下来用宴,一路嘴皮子翻飞:“太子殿下!府上准备了爆炒凤舌!荷包里脊!黄焖鱼翅!羊头元鱼!红熬鸠子!还有鹅粉签、葱泼兔、羊血汤!还有、还有陈酿三十年的女儿红和今岁冬里新酿的靠壁清!”
江诀被念得烦了:“你若再啰嗦,孤割了你的舌头!”
钱老爷吓得立马闭嘴。
程绾绾看了男人一眼。
以前她听见这样的话,定要跟着害怕,现在倒是不怎么怕了。
江诀继续往大门外走,程绾绾跟上。
就在这时,钱老爷停了喋喋不休的嘴巴正是安静,不知从哪里突然响起了“咕咕”两声。
江诀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