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快进屋吧,今儿踩了水,可别再吹风了。”
程绾绾点点头,就要跟着晴云往屋里走。可是走了两步,脚步却越来越重。
太子殿下生闷气呢,还记挂怕她睡不暖,一边生气,还要一边处置公事……
程绾绾脚步顿住。
晴云:“太子妃?”
程绾绾转头:“晴云,去拿我带的那件披风来吧,我去给殿下道歉。”
晴云一愣,看小太子妃纯良模样,试探问:“太子妃要道什么歉?”
可别火上浇油啊。
程绾绾低声:“我想明白了,是我的小命要紧。比佛经要紧。”
晴云松了口气,便叫瑞雪照看着程绾绾,进屋去拿了披风出来。
主仆三人一道往给太子独辟出的禅院去。
没多久,主仆三人就到了院子外。
院子里,邹公公就在禅房外守着。
看见小太子妃过来,邹公公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今儿他专门没请小太子妃过来,就是知道殿下的脾气,非得等气消了,才能有好脸色,不然硬凑到一处,也不过是针尖儿对麦芒。
邹吉赶紧出去:“太子妃怎么过来了?这夜里风凉呢,殿下还有的忙,太子妃快回去歇着吧。”
晴云看了邹公公一眼,都是久在东宫伺候的,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
邹公公也看晴云一眼,示意叫她帮着劝。
可晴云只无奈摇了摇头——这位小太子妃,看着乖巧,实则也有几分倔脾气,若认准的事,恐怕劝不动。
劝不劝得动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程绾绾压根没听懂邹公公的弦外之意。
程绾绾一字一句道:“邹公公,我来给殿下道歉呢。”
邹吉:“……”
道歉有用的话,里头那位就不是他家主子了。
邹吉刚要说话,程绾绾冲他笑了下,乖巧道:“邹公公能帮我向太子殿下通传一声吗?”
邹吉:“……”
话到这份上,邹吉只得应下。进屋去问一声,兴许能有惊喜呢?
然而,惊喜是没有的。
江诀听完,头都没抬,只道:“孤很忙,让她回去,别着凉了。”
邹吉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苦哈哈出去传话。
程绾绾听完,也并不失落,只道:“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等着殿下忙完。”
邹吉:“……”
这哪儿行啊!这小身板,再给冻坏咯!
邹吉又回去,传话给江诀。
江诀是真忙,虽然多少还有点恼意,但不至于故意耍脾气。他还没那么无聊。
但一听小太子妃的话,他所剩不多的一点恼意,“蹭”一下又冒了起来。
江诀脸一沉:“谁教的她这般。白日才说过,转脸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邹吉试探:“那殿下……可要把人召进来训话?”
江诀:“……”
说是训话,他哪听不出来邹吉这是偏帮小太子妃。
江诀冷扫邹吉一眼:“不必。她想站,就让她在外头站着。冻病了也好长长记性。”
邹吉:“……”
江诀提笔,写了两个字,又停笔:“她穿披风了没有?披风厚不厚?”
邹吉:“……”
问问问,那您倒是亲自出去看一眼啊!
邹吉一脸怪相,道:“哎哟,那穿的可厚实了。殿下不是说冻病了才好,好让太子妃长长记性吗?那奴婢现在就出去,叫太子妃脱了披风,在院子外多吹一会儿。”
江诀:“……”
邹吉往外走。
江诀忍了忍,没忍住:“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