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哪里么。”
程绾绾当然不知道。
她缓缓眨了两下眼睛,思索了一下道:“我……我不小心把殿下供奉给母妃的佛经弄掉进水里了……”
“……”江诀一股怒气又涌上来。
若是换了旁人,他早一脚踹出门去让自个儿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
可小太子妃不同,从名分上来说,她是他的妻。而她落泪成珠,绝非凡人,又分明是上天恩赐他的小神女,是整个大邺国的福运。
只是这两者之间有种微妙的矛盾,他既从心里敬奉她,不愿意亵渎,但又无法将鲜活生动的小妻子全然当做不相干的虚无神明,只是敬奉。
他总忍不住想管她。尤其小太子妃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如今,更是为了几纸经文,竟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偏她完全不自知。
江诀拿出十二万分的耐性,循循善诱:“……不是佛经。是你。”
程绾绾茫然。
江诀见她还不明白,语气不觉更多带了几分郑重,听起来越发显得严厉:“你是孤的太子妃,是东宫的主子。晴云和瑞雪就在你身边,你若担心经文,让她们去捡便是。”
最后这句话,程绾绾明明白白地听懂了,但是不敢赞同。
她细细的眉尖蹙起,小声地反驳:“可是池塘里危险,佛经是我自己没拿稳掉进水里的,怎么能让别人替我承担错误……”
江诀:“……”
他薄恼:“明知道危险你还自己去?你担心晴云和瑞雪,怎么不担心担心自己?再者,晴云和瑞雪是你的婢女,若有危险她们还要躲在你这个主子身后,那她们的月例银子都是白拿的吗?”
一大串话说得程绾绾抿唇,不敢作声了。
可她细细的眉尖并没有松开,倔强地望着男人。眼里分明还写着不敢明说的反驳。
江诀知晓小太子妃的性子,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要是皇帝个个都当真爱惜臣属、百姓的性命逾过自己,那这样具有奉献牺牲精神的皇帝,恐怕三天皇位都坐不稳就要嗝屁。
为君者,只能着眼于国家大势和多数百姓的利益……但是他跟小太子妃说这些顶什么用?
她又不是君,她只是一个出身可怜的小姑娘,是他乖乖笨笨的小妻子。
江诀不跟她争辩她的命和奴婢的命孰轻孰重,直接道:“绾绾,你的安全是最要紧的,不管你怎么想,在孤这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太子照旧还是板着一张脸,锋利的眉眼看起来甚至有些凶戾。
但程绾绾并不害怕,因为太子叫她“绾绾”,语气很平和,而且,太子殿下说的是好话——他说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了。
以前从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母亲也没有。
程绾绾心里暖呼呼的,皱巴巴的眉尖这才松开了,冲男人抿唇乖乖巧巧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说:“绾绾知道了。”
江诀看她。
小太子妃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他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诀继续:“总之,以后不要拿自己冒险,知道吗?”
程绾绾点头:“我知道了。”
江诀“嗯”了声,刚要抬手,招小妻子过来。
程绾绾又道:“可是,那些佛经我抄了好久,里面还有……”
江诀:“……”
“程绾绾。”江诀真的怒了,脸色骤沉,“你到底有没有听清孤在说什么。”
程绾绾立时闭上嘴巴。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但踌躇了一下,到底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江诀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