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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瓦卡的面前铺着几十张乱七八糟的稿纸。他悉心地将?陆溪的记录整理成一摞,压在最上面。

普拉瓦卡边整理边埋头,好像在努力把刚刚尴尬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他顿了顿,突然看着吊树影,有?些迟疑地问:“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

“嗯?有?吗?”吊树影微微挑眉,疑惑得真心实意?。

普拉瓦卡仔细思?索一会儿,“……嗯,抱歉,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我认错人?了。”

“算了。聊正事吧。”

“咳。”普拉瓦卡清清嗓子,站起身来。

少年人?肩窄腰细,身量笔挺,站在漫天星空之下,轻轻地一推单边眼镜:“欢迎诸位来到观星台。八方望春亭的顶层。”

“你们的欢迎仪式挺特别的。”黎应晨说。

“啊啊啊啊对不起!”普拉

瓦卡一秒破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是观星台。

八方望春亭的最顶层,手可触星空之地。

穹顶之下,同一片星空里,人?们总在仰望着共通的问题。日为何而升,月为何而落?河水为何自动向西流,旋涡为何总是向着同一个方向旋转?邪祟为何而出,在那无?垠的九霄星外,又有?什么样?的存在注视着我们?

在这?个桃花瓣飘落之所,许多人?在此学习,观星,热切的讨论与争辩声永无?止息。

他们有?的穿着希腊人?的白袍,有?的束着钦天监的发髻,还有?的带着金色的单边眼镜和颈环项圈,腰佩弯刀,珠光宝气。许多望远镜被摆在中央的高台上,时?不时?的有?人?仰望,记录着什么。

每个人?的生长环境,毕生信仰,都不尽相同。有?人?在声色犬马中子嗣成群、胡须拖地;有?人?却是被勒令不可见外男的妙龄女郎;更有?人?曾经宣布终身不与异性相见,或者倾尽毕生之力讨伐异教徒……

但?是在这?里,他们只有?唯一个身份:学者。

“一段时?间之前,望春亭外的桃花源裂开了。那中间有?一个能通往未知之地的罅隙。”

星空之下,普拉瓦卡单手撑着桌面,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一个探索,人?类认知之外世界的机会。”

黎应晨盯着他在星辰下闪着光的眼睛,呢喃道:“你们把这?当?一个机会。”

“所有?危机都是机会。”普拉瓦卡说,“正如每一个未知都会有?一个答案。”

“杀不死我们的东西,都将?变成我们的养料。”

他招招手:“您来看。这?些都是黑雾中出现过的画面。”

黎应晨凑过去,看到一片一字排开的稿纸。这?些稿纸上从旧到新,笔迹从生疏到成熟,约莫有?几十张。稿纸上画着不同的速写,都是陆溪带回来的黑雾画面。每一个画面上都带着一些符号。有?的在石板上,有?的在草地里,有?的悬浮在天空中……

这?些符号的排列复杂而有?规律,有?许多重复出现的部分。

黎应晨越看表情越严肃。

“没错。”普拉瓦卡说,“这?是一种成体系的文字符号。”

“您就没有?好奇过吗?星辰生存在何处,为何要对我们下手?在世界裂开的缝隙对面,是什么东西?”

第119章 地火-星轨

星辰生存在何处,为何要对我们下手?在世?界裂开的缝隙对面,是什么东西?

黎应晨和姜堰对视一眼。她能答出来?一半,但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翻看桌上的纸页。

那是很厚很厚的一堆稿纸,有着相似价值的画面被分到同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