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孤不想只当他们的主心骨。”奚吝俭走近苻缭,在“他们”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苻缭一顿,轻轻舒了口气。
“要是按自乱阵脚来说,我该算在敌人那一方才对。”他笑着道。
奚吝俭在他身边毫不客气地坐下,颇有点审讯敌人的气势。
苻缭被这气势镇了镇,一时间呆愣地看着他就这么与自己拉近距离。
“总是想要逃啊。”
“过意不去。”苻缭隐约察觉他要说什么,期待的同时免不了想要逃避。
毕竟听见他不想听的东西的概率要远远大于他想听见的。
“首先。”
奚吝俭抓住他的手腕,像是要把他铐住:“我和季怜渎之间什么感情都没有,他也一样。”
第一句话就让苻缭反应了好一会儿。
若是平常,奚吝俭相信苻缭一定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并且做出相应推断,不过如今这个特殊时候,还是免了。
他发现了苻缭自己都没发现的事——苻缭的眼眶里已经起了层水雾。
“什么?”苻缭的声音不自觉哽咽。
奚吝俭心尖颤了一下,没有等待便继续往下说。
“我与他的一切,都是在做戏。”他顿了顿,又补一句,“而且是他提出来的。我那时正好缺一枚棋子”
“不过,没想到殿下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这个提议呢。”苻缭想了想道。
奚吝俭眉尾微微上提。
他能轻易答应,自然是季怜渎好拿捏。季怜渎自以为自己有筹码,殊不知他要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世上何其容易,对他来说,只要季怜渎没用了,随时可以舍弃。
苻缭说完,见奚吝俭脸色微变,也意识到什么。
他不自觉四指并在唇上。
见自己想要隐藏的想法最终还是被苻缭参透,奚吝俭稍微偏过面去,像是赌气一般看向他处。
“我又没有要怪殿下的意思。”苻缭知道他与奚吝俭的观念自然是有所不同,“殿下难道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想你不高兴。”奚吝俭看着他,分明他比自己高大,苻缭却似乎感觉他在仰视自己一般。
苻缭心跳又加快了。
“殿下……”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殿下岂不是就听我废话了许久?”
要是季怜渎与奚吝俭并没有什么情感关系,那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在奚吝俭看来岂不是特别好笑?
“你是个很好的先生。”奚吝俭淡淡笑道,“可没有什么废话。”
就是自以为只是教授的举动在自己看来……不过这可是他自己要走进来的,到最后逃不出也是理所当然,奚吝俭认为苻缭可没有
奚吝俭是这么安慰的,苻缭可不觉得这件事就能这么平淡地过去。
“那岂不是你与小……季怜渎都看着我在那里胡闹了?”苻缭脸上已经泛出红晕,“太丢脸了……”
奚吝俭正笑着,要说什么,突然话锋一转。
“你原来叫他小季。”
苻缭卡了一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不就是因为原主……但是,奚吝俭说的明明和小说里根本不一样啊。
苻缭几乎要忘记自己是穿进一本书里。
“我以为殿下一直喜欢季怜渎。”苻缭暂且采用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为了能让殿下听进去我说的话,我才这样说。”
“所以你对他也没什么想法。”奚吝俭眉尾挑了挑,流露出些许愉悦,转而又意识到什么,“但世子上心优季的事,可是自优季有名以来就流传开了。”
奚吝俭记得很清楚啊。苻缭想。这样,穿越的事情也瞒不住——虽然他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