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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袖口翻出一把尖锐的小刀, 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划去。

奚吝俭对此早有预料,立即出刃打在他手腕上,小刀应声而落。

“死得太痛快,孤可不满意。”

连死亡对他来说都成了幸福之事,奚吝俭可不想就这样便宜他。

“殿下想惩罚奴婢……当然可以。”他咯咯笑了两声,“比起娘娘的痛苦,奴婢受多少都不算数。”

奚吝俭无聊地吐了口气。

就在他移开目光的一瞬,忽然察觉什么,瞳孔倏然放大。

米阴的笑声戛然而止。

疼痛自他背后传来,他费了些力气才转过头去。

“朕可是皇帝……”

宽大的龙袍早已被红红白白各种颜色染得泥泞,布料与血肉缠在一起,奚宏深一步步把它们都拖了出来。

米阴难以置信地望向宫内。

奚宏深他还不清楚么,留下几个太监宫女足够制服他了,何况奚宏深身上还是带着伤的。

可如今,那几人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宫殿内一片狼藉。

奚宏深同样如此,看得出来要脱出那几人的阻拦已是用尽浑身解数。

“朕是皇帝……朕、要他们死,他们,就、死……”

奚宏深渐渐说不出话。

实际上,自他把烛台刺进米阴身体里后,他眼中唯一的一点点光亮也消失了。

明明自己是皇帝。

他们明明知道,他们还是会下意识照着自己的话去做,可是他们还敢忤逆自己。

米阴也是。

“你敢、骗朕……”他颤抖着,无神的眼里突兀地滚出两滴眼泪,“你敢……”

他勉强看见米阴的嘴动了动,但是已经听不见米阴在说什么。

奚宏深不太能反应得过来,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这个背叛他的人死。

明明自己是这么信任他……

奚宏深感觉自己还忘记了什么,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要面前这个人死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烛台比他想象得要尖。

他曾经也做过专门更换清理烛台的劳务,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的自己害怕过被不慎弄伤么?

记不清了。

不过,再怎么样,只是受了点伤罢了。米阴想。奚宏深终究还是个小孩。

宫里那些人,多半也是给撞到柱子上晕过去了,奚宏深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

身后剧烈的疼痛感还是让米阴出了些冷汗。

他试图推开奚宏深,但伤口让他无法彻底转过身去,手也自然使不上力。

米阴渐渐感觉不妙。

奚宏深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隐隐要向后倒去。

好机会。

米阴就要借力将他推开。

谁知奚宏深也意识到了这点,使尽自己浑身的力气,硬是将自己的身子压在烛台上面。

“你疯了!”米阴立时瞪大眼睛。

这是奚吝俭见过米阴最大的表情变化。

他隐约看见奚宏深下半截身子几乎是空的,能流出来的东西基本流了出来。

能撑到现在,也算他有本事。

米阴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轻松。

奚宏深刺中的地方恰好使他无法转身,因此没法借力再多做什么,只能硬生生感觉到那尖锐的东西又往自己身子里刺进几分。

很痛。

不知娘娘当时……是什么感觉。可惜自己已经无法体会到了。

他感觉奚宏深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努力地想掐进他的肉里,可惜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