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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缭也准备登上轿子。

奚吝俭看着他道:“万事小心。”

苻缭对他笑了一下:“这话该我对殿下说才是。”

毕竟自己要做的,算不上凶险。

苻缭的手有些颤抖。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是吗?”他问道。

即使他的理智清楚,但意识到即将有段时间见不到奚吝俭,甚至不能及时知道他的消息,苻缭不免低落。

“当然。”奚吝俭说得笃定。

他揉了揉苻缭的发顶。

这一次,他不再装作自然,而是刻意等到苻缭仰起头看他,才罢休。

苻缭脸上有些热。

“殿下一定要多留心。”他强调道。

奚吝俭没有不耐烦,仍然应下,双眸染上些不像是他会有的柔和。

苻缭坐上轿子,片刻后,感觉身子开始晃了起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种危急时刻的前夕,他的脑子里还想着情爱,是否有些不知轻重?

苻缭有些怀疑自己。

可那是奚吝俭先主动的。

苻缭垂眸,稍微缩起身子,闻了闻从那小袋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气味。

总觉得从奚吝俭身上摸出一个这样装着零嘴的小袋子,有些违和。

苻缭想着,不自觉笑了笑。

不过,而今的状况,奚吝俭还会花时间亲自去做蜜饯么?

苻缭看着手上的东西。

这包装未免太过娴熟,总觉得没有多次的练习,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但看这个包装,与奚吝俭当初喂给他的蜜饯又很像。

他还说那是要给季怜渎的,但看他刚刚的表现,可不像是如此。

苻缭没有吃,小心地将其收好,拿出那把折扇。

上面的画很淡,甚至有些萧索,苻缭却很喜欢,并不觉得它看起来让人难过。

他也清楚,这样的画不适合画在扇面上,拿来送人更是有挤兑的嫌疑。

可奚吝俭将它送给了自己,是笃定自己就喜欢这样的画。

不知不觉间,他也这么了解自己了。

苻缭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关于这方面的喜好,更不会想到有人要送他礼物。

眼睛忽然一酸,苻缭不自觉抿起嘴。

他也没想过,会与奚吝俭走到最后一步。

连他看过的原文里都没有的部分。

本该是季怜渎夺取皇位,而今却是奚吝俭要完成这一件事。

希望季怜渎不会怪自己。

照理说,他本该留在京州,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忙,他也一定能撑过去,而自己却自作主张地将他送回了司州。

“我们到哪了?”苻缭掀开帘子,朝前面问道。

“世子,还要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殷如掣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苻缭点点头,放下车帘。

“感觉有些晚了。”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宫里的几位会不会着急?”

“他怎么还没到?”

奚宏深不满地拍了拍龙椅,手有些疼,立马有宫女捧着他的手小心地吹着,几名太监在一旁扇着风。

“官家,世子当是在路上了。”米阴看着面前大摆的宴席,淡淡道,“不用空出时间去给徐官人吊丧么?”

奚宏深想了想,眉头皱了一下:“好麻烦,而且这宴席不都摆好了么?还是先玩了再说吧,他们家自己吊丧不就行了。”

米阴没有说话,趁着奚宏深下阶时,对着身边的一个太监道:“去吧。”

那个太监略略抬头,斜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