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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缭需要撑着周围的事物,才能支持他一步步慢慢挪向自己指的方向。

回想起来,他方才也该拒绝自己的帮助,可最终还是接受了,恐怕是因为身子实在支撑不住。

奚吝俭立马便想到了是哪回事。

他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一刻的强硬,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苻缭那时候在想什么?

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他会害怕么?

还是在庆幸,自己这个他害怕的人终于离开了?

他盯着苻缭的膝盖。

苻缭浑然不觉,他也想快些回房休息,快要顾不上身边的奚吝俭。

陡然间,幽深的眼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却没有强迫的意味。

高大的影子拢住他发颤的身躯,让苻缭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安慰。

奚吝俭缓缓开口:“你受伤了?”

苻缭下意识摇了摇头。

否定的话语还未出口,他便被奚吝俭打横抱了起来。

身子遽然一空,四肢晃了几下,又小心地瑟缩着,害怕受到伤害。

奚吝俭的鼻息近在咫尺。

“你受伤了,是不是。”奚吝俭一字一句道,“回答我。”

第62章 第 62 章

苻缭缩在奚吝俭怀里。

他没出声, 而无言的动作已经表达了他的默认。

苻缭小小地呼出一口气。

不需双腿支撑着身子,膝上的痛感果然减轻不少,让他才想起原来那处的疼痛不是他天生如此。

可他开始心如擂鼓, 对他的煎熬不亚于实在的、皮肉上的痛楚。

奚吝俭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仿若已经恐惧到极点而什么都不敢做的幼兽。

他看向苻药肃。

后者一激灵, 匆匆行了一礼, 顾不上这礼节是否做全, 便立刻离开。

他知道璟王此时要的不是他礼数周全。

离开路上, 苻药肃不免对两人的关系有所怀疑。

他知道璟王把苻缭的心悦之人抢了去, 兴许这看似亲密的举动是璟王对他的警告。

虽然目前也没看见苻缭再念叨着他那心上人,但无论他是不是只一时脑热,璟王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自己也没必要多问就是了。

苻药肃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犹豫。

又有些庆幸。

大概吧。他也说不清。

苻药肃一直走回自己的院子, 才稍有平静。

“药肃。”

阿兰抱着孩子,唤了他一声。

“阿兰。”

苻药肃见是她,彻底放松下来。

阿兰拿起手绢给他擦去脸上的雨水:“这是怎么了?”

“爹和阿缭起争执了。”苻药肃答道。

阿兰的动作迟钝些许, 道:“然后呢?”

“被璟王打断了。”苻药肃摆了摆手,搂着阿兰的腰,两人一并回到屋里。

“若是不成, 便算了。”阿兰蹙眉,“你稳定拿着月俸, 本身又是明留侯的儿子,怎么都不愁的, 何必还要再冒风险?他也是你的弟弟。”

“我不仅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苻药肃道, “阿兰, 当初我们还没有孩子时, 我便想这样做了,你还记得是为何?”

阿兰将孩子放回床铺, 掖好被角。

“我怎会不记得?”她道,“你说你的两个弟弟都被父亲宠坏了,却还能多占着一个世子的位置,你不甘心,觉得你分明是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的。”

苻药肃握过她的手,拉到自己胸膛前,长长叹了声气。

他看向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