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官家能保下自己的概率也很大。
毕竟那是官家,什么性子,他们一清二楚。
只要能受官家青睐,没有被区别对待的都是少数。
苻药肃嘴角忍不住扬了一下,猛然发觉苻缭一直在看他。
苻药肃立时向后退了一步,手臂挡在身前,又迅速放下。
苻缭静静看着他防备的动作与神态,淡淡笑了笑。
“大哥真的很厉害啊。”他道,“就是太谦虚了,许多人都不知道大哥有多能干呢。”
苻药肃非但没有开心一点,反而更加戒备。
刚才苻缭说的每一句话,此时在他耳中都有更深层次的意味。
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
苻缭发现了么?
什么时候?
不,现在不该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就是发现了。不要骗自己。
苻缭的一向温和微笑在此刻变得毛骨悚然。
他会向爹告发么?
可他和爹还在争执官职之事,爹说不定不会完全向着他……
苻药肃咬了咬牙,发觉苻缭向他走过来。
苻缭搀住了他的身子。
“大哥,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苻缭轻声道,“许多事情,休息后再做也不迟的。”
苻药肃不可置信地一僵。
意识到苻缭还带着伤,他连忙把人扶回去。
“阿缭,你才是,要好好休养。”苻药肃道。
苻缭点了点头,没强求,亦像是早知苻药肃会推辞,便坐回床上。
苻药肃直到关上门,彻底走出院子后,才陡然松了口气。
他方才意识到,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浸湿不少。
他仔细揣摩着苻缭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丝毫没有察觉身后闪过的黑影。
“他能发现才怪!”
殷如掣在墙外小声抱怨:“我不过回了趟司州,才几天呀,怎么说得我和废了一样。”
他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孟贽无言一瞬。
“我只是让你小心点。”
“那不就是不相信我么。”殷如掣不甘示弱。
语毕,余光里出现了熟悉的人影,两人立即行礼道:“见过殿下。”
奚吝俭让他们二人起身,抬起下巴点了点殷如掣。
“殿下,苻药肃没有要迫害世子意思。”殷如掣说完挠了挠头,“属下看着是这样。”
孟贽的目光幽幽看向他。
殷如掣皱眉道:“是没有!”
奚吝俭并不怀疑,点了点头道:“回府。”
三人正打算回府,忽然见到一个身影跑上了明留侯府的台阶。
奚吝俭率先看清人。
“那个幼子。”
“苻延厚。”孟贽补充道。
“泡在赌场的那个啊。”殷如掣靠着墙,“跑这么快,怕是又输钱了。”
“进赌坊的哪个能赢。”孟贽道。
苻延厚还没进门,脸色就先一变。
他眉头猛地皱起,双手已经交叉在胸前。
他的声音传不过来,但从神情也能判断出,他讨厌这个人。
苻延厚一向是找他大哥他爹要钱的,对小厮是直接使唤的,那他面对的这个人,显而易见。
奚吝俭眯起眼。
殷如掣莫名感觉不妙,悄悄地站远了些。
孟贽看着他,难得地也跟上脚步。
万幸他们没在门口起争执,以苻缭的性子,倒是也不会发生。
苻延厚见人出了门,一下就没意思,赶着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