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责,脑袋一热便拉过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本意是想用接触来安慰人,不承想两人都因这个举动陡然屏住了呼吸。
苻缭垂下眼,只能硬着头皮又拍了拍奚吝俭的手,让他的举动更像朋友间的行为。
很怪的想法。苻缭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至今都没弄明白,自己与奚吝俭是什么关系。
苻缭轻轻叹了一声,把两只手撤了下来。
他的手在被子里捂得有些热,相比之下奚吝俭的体温有些低,手指便在上面留下有些湿润的感觉。
奚吝俭去看,并没有发现留下什么痕迹。
他皱了皱眉。
苻缭见状,忽然问道。
“那殿下,有想过要苻药肃死么?”
奚吝俭微微侧头,眯了眯眼。
“窝囊废一个。”他道。
他的语气相当不屑,似乎觉得回忆这个微不足道的人是浪费时间。
杀了他也是如此。
但很明显,奚吝俭知道苻药肃在打什么算盘。
奚吝俭看向苻缭。
“不过他运气好了些。”
苻缭一愣,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而奚吝俭并不打算解释,只是轻哼一声。
“怎么,想做什么?”
苻缭也打哑谜般回应他:“想试试。”
奚吝俭眉尾动了动。
“难怪你们能进一家门。”他嘲弄道,语气并不让苻缭反感。
苻缭眼里含笑,接下了这份赞美。
“受伤了就少乱动,好了有的是地方去。”
奚吝俭说出这话,苻缭知道他要离开了。
心情一下变得低落。
“我……”
他想送送奚吝俭,却被后者眼疾手快按回床上。
“刚刚才说过的,忘了?”
奚吝俭故意在膝盖周围按了按,惹得伤口生了痒意,又不能去碰。
苻缭被磨得顿时失了力气,连忙笑道:“我不送就是了。”
奚吝俭这才直起身,满意地颔首。
“很快会好的。”他如此说道。
苻缭听见的是,很快会再见到的。
他目送着奚吝俭离开,直到门被彻底严丝合缝地关上。
最后一眼,还是看进了他的眸子里。
苻缭闭上眼。
眼前的“漆黑”太亮了,对不上他瞳孔的颜色。
要是能再暗些就好。
苻缭正出神着,房门被人敲了敲。
“阿缭,是我。”
苻药肃的声音。
想起苻药肃先前目睹自己与奚吝俭的交谈,苻缭顿了顿,才应道:“大哥,你直接进来吧,我刚刚上过药,不好走路。”
苻药肃迟疑一阵,才推开门,见到苻缭坐在床上,身下盖着被子。
被子盖得平整,椅子收在圆桌底下,桌面干净,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璟王殿下……方才离开了。”他起了个头。
苻缭点点头。
他一脸平静,不像是与璟王有所争执。
目光扫过被褥,隐约透出两条腿的痕迹。
苻缭说了他刚上过药……
苻药肃瞳孔一缩:“阿缭,璟王可有刁难你?”
他关切的眼神不似作假,苻缭愣了一下,发觉他误会了。
“没有,我腿上……”
他咬了下唇,改口道:“刚刚那伤药便是璟王给我用的,效果好着呢。”
苻缭攥紧了被角,心脏怦怦地撞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