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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还要垂头确认一遍:“真的没有吗,先生。”

我觉得手心在出汗,就算她已经表示未来还有机会,然后无视掉自己的眼眶洒满了日落前的余晖。

“我……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最终挑选出告别的方法。

或许谎言能够制造出一个相对欢乐的结局。

“我是说,我要离开伦敦了,就在明天。”

果然,卖花女不再追问那些让我头疼的问题。她只是笑着跟我道别,随后拒绝了我送她一程的请求。

“很高兴认识你,夏尔先生。再见了。”

……

卖花女拎着空荡荡的篮子走在前面,而我手中攥着短刀跟着她。

伦敦的雾气中,人工点燃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扯长。

我忽然发觉自己像是一缕游魂。

而前方,就在不远处,是这世上唯一能收留我的躯体。

1840年7月5日大雨

我画了一晚上的画。

期间,当怀表里的指针声把我逼到要疯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洗手。

我丢下画笔,将那副即将完成的肖像画丢在大厅内,随后跑向了浴室。

水龙头流出的液体是冷的,还因为外面的瓢泼大雨而散发着泥土又或是青草的气息。

可我即刻就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盥洗池内的水愈发浑浊起来。

我吞吞口水,在镜中看清了举起的双手上沾染的泥土与血迹。

随后我尝试回想起有关这些痕迹的记忆,可大脑却不听使唤地生出别的东西。

最开始,是一声刺耳的枪响。

紧跟着的便是一个女声。

“我知道……你是骗人的。”

“院子里,根本…根本就没有蔷薇花……”

“夏尔……夏尔先生……”

而后,我的眼前出现了少女临死前满是鲜血的脸。

她就在我身边,没有挣扎,只是睁大了眼睛,双手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说不出话,浑身都在颤抖。

卖花女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直到最后,当伦敦的雾将我们埋葬在前,她还在问。

“真的……一幅也、也没有吗……”

我强行停止了回忆,慌慌张张在盥洗室抬起头来。随后开始疯狂地洗手,直到上面的血泡破裂,又流出更多血液来。

疼痛使我冷静下来。我开始意识到,能使这双手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是几个小时前,它片刻不息地在窗前挖出一个大坑。

而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

我不太确定自己的判断还是否正确,只能跑出门,冲进大雨中找到那块土地。

泥土被雨水打湿,让土地不再松软。

直到一只苍白的手背裸露出来时,我才停止了动作。

“我,杀了她?”

“我在街道上……杀了她?”

“不、不是,或许……在她刚刚进入院门的时候,我就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幻觉……之后的下午茶、聊天、包括告别,都是幻觉!”

所以我已经得到第八个祭品!我即将要完成这场祭祀!上帝啊!这是会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我甚至想跑回地下室寻找柴油,毕竟我囤在这里的存活足以让整栋房屋都燃烧起来。

可我的身体却没有听从大脑的指示。

此时此刻,就在要为了胜利打开香槟前。我的躯干却紧紧匍匐在泥土里,双腿跪进积水中,手臂也颤抖地向前伸出,而手掌……

我的手掌,小心翼翼抚摸着那只从泥土中露出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