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不论是什么,您都卖我一份。”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呀,怎么分?不清轻重呢?”
“我夫郎病在床上,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您要不卖我,我也不知?道到哪里还能找到吃食了?。”
对面闻言,打量她两?眼,神?色颇为复杂,到底是将挑子重新放了?下来。揭开草窠的盖子,里面是一桶白粥,只剩了?个底。
从前?姜长宁未必正眼瞧的东西?,如今却当宝贝,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唯恐洒了?半点。
那小贩就叹气道:“原本不想做你生意,实在是看你诚心,怪可怜见儿的。年纪轻轻,倒懂得疼人。”
她自然?千恩万谢。
身上没有银钱。她身为亲王,本来处处有人服侍,不论到哪里,只消一个眼色,自然?有随从会替她结账,何须自己带着。从前?越冬最会察言观色,不必她吩咐什么,总能安排得妥当。
她忆及昨夜,越冬是如何自陈当了?细作,又是如何死在她眼前?,也不免有一瞬唏嘘。
好在虽改换了?衣裳,身上值钱的东西?并不少。她随手取下珍珠的耳坠,就递到对方手里:“大娘,我出来得急,没带银钱,这副耳坠大约能抵得过了?,您别嫌弃。”
对方睁圆了?眼睛,上下看她几眼,一声?不吭,将那副足够寻常人家?几年开销的坠子揣进怀里,连扁担也不要,飞快地跑了?。
她笑笑,小心捧了?粥碗,一路躲在墙根下回?去。
进门,有人乖乖坐在床上,原是满脸的惴惴不安,见了?她回?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眉心舒展开来。
她只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笑笑:“来,吃饭了?。”
第54章 喝粥
街头巷尾的吃食,原本朴素,姜长宁去时,又?只剩得一个?底,好?不?容易凑出一碗捧在手里,米粥稀薄得有些可怜,勉强照不?见人影。
但在眼前的情形下,已是极难得的东西。
她舀起一勺,低头试了试温度,小心送到江寒衣的唇边:“慢点。”
其实也?就是白说一句。
挑在扁担头子上的草窠,保不?了这?样久的热度,她一路捧着碗回来,都不?觉得烫,此刻只是半温不?凉,勉强能够入口。
江寒衣看看她,又?看看喂到唇边的瓷勺,显然很明白,在如今这?样的乱局下,这?碗粥来得有多不?容易。垂眸看了半晌,才?肯凑上去,慢慢地喝了。
被米汤沾湿的唇,总算是稍稍有了些色泽,显出一丁点红润来,比之先前苍白得吓人的模样,要让人放心许多。
但也?只喝了两口,就不?肯再喝了,坚定地摇摇头:“我饱了。”
姜长宁看看手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一碗,眯了眯眼:“胃口这?么小?”
“真?的喝不?下了。”
“哦,那咱们王府往后倒是省开销了,”她挑挑眉,“听说小厨房张大娘喂的猫,一天还能喝三碗肉汤呢。等回去后,你?和它商量商量,以后就跟它搭伙吧,让它分你?一口,它想来是不?会有意见。”
江寒衣让她揶揄得,脸上挂不?住,微微红了脸,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很小声:“主上喝吧。”
姜长宁看她两眼,笑了笑:“干嘛,怕我饿死?”
“不?是……嗯,是。”
这?人半低着头,从睫毛后面看着她:“主上从昨夜开始,也?没?有再吃过东西了。”
“我在街上吃过了。”
“你?骗人。”
“连本王的话都敢质疑,我看你?如今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她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怎么,莫非是瞧着本王一时落魄,亲王的位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