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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脸面?,便是?头一等大?事。至于?余下的救火事宜,横竖房屋已经尽毁,按部就?班收拾残局即可。

崔行?云是?个脑筋清楚的,当即心领神会,只一点头:“那殿下保重。”

说?着,就?向一旁挥手,自有几个信得过的下属,匆匆忙忙赶来,预备将姜煜抬走,去避火的地方休息。

但也就?在这一刻,身后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异样的动静。

说?不上来是?什么?,也并不很响亮,甚至有几分悠长,伴随着轻微的吱嘎声,听?在耳中,只让人觉得古怪,浑身没有来由地一阵发?麻。

姜长宁一边掰开姜煜紧扯着她不放的手,一边皱了皱眉。

直到?崔行?云从同样的疑惑中醒过神来,陡然色变:“是?大?梁要断了!快出来!”

说?得晚了。

在她出声的一刹那,房梁折断的沉闷声响,清晰地传到?耳畔。

“江寒衣!”姜长宁猛然回头。

那人跑在她身后,落后几步,此刻恰巧正在房梁底下。

崔行?云大?骇,已然明白了她所想,探身就?来拉她:“殿下,您先出来要紧!”

然而姜长宁闪身一避,硬生生地躲开了她的手。

不过一步之隔,门框经不住房梁落下时的重压,挣扎着变形、坍塌,带着火苗从她眼前坠落,将她唯一逃生的道路断绝。她清楚地看见,崔行?云惊愕的脸,消失在扬起的尘烟后面?。

但无?暇再细看了。

她返身飞跑,只想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直到?将一个身影,用力拉进?怀中。

仓促之中,来不及收力,几乎是?撞上去的。少年挺拔的肩头,重重撞在她的胸前。疼,但却撞得她一颗心,忽然落回了自己该在的地方。

“主上?”江寒衣震惊抬头。

她只笑了笑,唇角在火光里扬得高高的。

下一瞬,房梁轰然坠下。

木头、瓦砾,纷纷如雨,打在人身上,避无?可避,一阵阵钝痛。其声如山洪隆隆,夹杂着外间众人的惊叫声,直往耳朵里灌,震得人头疼发?昏。

姜长宁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只全力护着怀里那一个人。

少年的身形清瘦,线条却紧实漂亮得很,就?如她从前很多次拥他?在怀,曾经体会过的那样。她抱他?这件事,已然是?不稀奇了,但今时今日,还是?格外不同。

只觉得那个身子紧贴在她身前,身上一阵阵暖意,竟可径直抵达她的胸膛。在一片混乱中,莫名地令人心安。

在被房梁压倒的瞬间,她还用唇轻轻贴了贴他?的耳畔:“别怕。”

木梁劈头盖脸砸下。

一时间四周寂静。

她眩晕了半日,才勉强找回一点神智,费力睁眼,只见废墟之下,昏暗无?光,连火苗亦被压熄许多。

浑身疼得实在厉害。

她费力地抬手,去推身上的人:“你怎么?样?”

随即陡然一下僵住。

是?身上的人。

江寒衣在被房梁砸中的一刹那,翻身将她压倒,整个人牢牢地覆在她的身上,极力张开臂膀,将她挡在身下,像是?想用自己的肉身罩住她每一寸身躯,犹嫌不够。

他?的身手太好,她比不过他?。

她惊慌抬手去拍他?的脸,先摸到?了一手的黏稠温热,不用去细闻其中甜腥,也知道是?血。

“江寒衣!江寒衣!”她厉声喊着他?的名字。

很久,才有模糊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主……上……”

虚弱得厉害。

长发?垂下来,覆在她半边脸上。她喉头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