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也很俊秀。”
姜长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他?被盯久了,像是有些不自在,低头躲避她视线,声音更?低:“季公子?待主上?,是真心的。”
也不知是想说服她,还是谁。
姜长宁看了他?许久,耳边唯闻车轮碌碌声,夹杂着二人的呼吸声,时轻时重,纷乱交杂。
原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平时瞧着,总有些笨,怎么不该他?聪明?的地方,脑子?倒这样灵。
她眯了眯眼,想问,你是在说本王为了成就大业,争取晋阳侯的支持,需要卖身去联姻吗?亏你想得出来。
但话到嘴边,却也没这样说,只是笑了一笑,眼尾轻轻扬起来。
“一天天的,操这么多心呢。”
她改了个坐姿,歪歪斜斜,很没正形,将手支在软枕上?,侧头看着他?,脸距他?的肩膀也不过一拳远。说话时,几乎就挨着他?的耳畔。
“话说回来,本王也是到了娶正夫的年纪了,礼部都提过几回了。你当真觉得季晴好?”
这人不说话了。好像片刻前?说得头头是道的,不是他?。
她将口?气放得更?软,更?随意:“你是影卫,看人应当准吧。要是连你也这么说,本王可要认真考虑了。”
他?眨了眨眼,咬着下唇,将唇都咬白了。
“哎,要是季晴真的进了我们王府,你准备怎么办?”
这两人今日,算是结下了大梁子?,要是再相逢,必然又是冤孽。
江寒衣忽地从眼尾瞥了她一眼,又黑又密的睫毛底下,一片薄薄的红。
“主上?娶谁做正夫,不是下人应该知道的事,也不必同我说的。若真的是季公子?,我,我……”
他?飞快扭过头去,面向着车厢壁。
“我出府也可以的。”
哟,还动真格的?
姜长宁在他?身后皱了皱鼻子?。
分明?就没有那样不在意,偏装什么大度,一点也不像。
她轻轻伸手戳他?:“真的?真想走?”
这人不理她,摆出一副坚定面壁的模样,只肩膀颤了颤,很小?声吸了一下鼻子?。
她忽然觉得心情还不错。
分明?听见他?方才话里,又称自己是下人,把片刻前?答应她的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但也难得没和他?计较,暂且放过他?一马。
马车走得不快,车外是京城的早市,人潮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掀开?窗帘,正见路边一个小?摊,炉子?烧得红通通热腾腾,里面满满几排炊饼,贴得整齐,喷香喜人。
便扬声向路边的摊主道:“大姐,劳驾要两个炊饼,帮我拿炉子?里新烤的。”
“好嘞,”摊主也不认得她是谁,只热情招呼,“有红糖的,有葱花的,客官要哪一样?”
她回头,问江寒衣:“你吃甜的咸的?”
这人仍面着壁,像是有些哭笑不得,声音闷闷的:“主上?,您是齐王殿下。”
“齐王怎么了?齐王也要吃早饭的吧。方才在晋阳侯府,光顾着替你教?训人了,也没问他?们讨一口?早点心,从昨晚饿到现在了。”
她凑近过去,看他?仿佛是噘嘴了,发现她在瞧,又慌慌张张地更?转向角落里躲避。
“快点,吃哪个?”
“咸的。”
“要两个葱花的,再要两碗热豆腐脑,”她笑眯眯的,“对对,交给前?面的侍女?就好,谢谢你啊。”
烟火气里,又是一日好光景。
……
这之后,倒是有好一阵过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