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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水染花 令檀 101946 字 1个月前

一不同的是她这身明艳的嫁衣。

以及她随着浅桥回到房中,浅桥离去时,喊她的那句——二少夫人。

什么都没变,只有她的身份变了-

帝都许久都不曾有这般热闹,赤色的红绸犹如明霞,到了傍晚,便如滚红的浪一般,萦荡在城中。

贡院向来肃穆庄严,又逢上科考,灯笼和红绸自然是不许挂的。可为了沾誉王府的喜事,皇帝便允了誉王府的下人抱着竹篓,在贡院门口赠喜糖。

钟子盈考完从贡院出来,早已是饥肠辘辘,只是心中欢喜压过了饿意,倒也不算难捱。

这三日的考题与他来说,可谓是信手拈来。

他随着人流走出贡院,远远便见门外有人围着,他心中好奇,自然也跟了上去。

走到跟前,这才瞧见是个小厮在一大把一大把的送着喜糖:“今日我家公子大婚,也向各位才子送来喜事,小的在此祝各位才子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话已如此说出,钟子盈自然也要上前图个吉利。

小厮抓了一把塞给他,他却只拿了一颗。

钟子盈并未想太多,将那糖衣剥开,放入口中,果甜从味蕾中散开,竟让他心中轻快不少。

若他估算的不错,他应当稳稳得以殿试。

待他谋取功名,自当要将虞清光抢回,还她自由之身。

钟子盈离了贡院,拐进长街,便见满眼红霞,到处挂着锦绸和灯笼,声势异常浩大。

这等阵仗,除非是某位京中权贵,断然是做不来的。

他心中暗叹,也难怪人人都想进京考取功名。

钟子盈拐进巷子,回到自己租下的酒楼,他向来节俭,就连他曾作帝师的祖父,也清廉贫寒,将此视作家风。

因此钟子盈住的酒楼,乃是京中最不起眼的一,位置也偏僻非常。

他甚至不需要走街市,绕着小巷便能到此,因此并不曾路过誉王府。

他叫了一碗面靠窗坐下,视线扫过窗外游离。

店中的客人并不多,但因着店面不大,说话声便能清晰的传到钟子盈耳中。

两名男子坐在门口,正好聊得便是今日的大婚。

“你还别说,这邑花郎不愧是皇帝的亲侄子,成亲场面就是浩大,那洒的喜糖,里头有的包的还是银子呢!”

“可不是!我还听说,这新娘子她爹还是罪臣,全靠这邑花郎一人将这虞家给提拔起来。”

“啧,什么罪臣,那虞老爷是当初皇帝钦点的探花郎,都说了是一桩冤案,人家新娘子乃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

“唉,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这个命,投这般好的胎呢,真羡慕啊。”

钟子盈讲两人的话听了个全乎,起初还有些茫然,可转瞬便僵住了身子。

皇帝只有一个胞弟,那亲侄子自然便是誉王府出来的公子。

誉王世子已成婚两年,如今能成婚的,只剩下了鄢容。

那探花郎什么,他并不清楚,可他却知道虞霍的底细。

先前虞家迁入萦州,便是牵扯了一桩案件。

而现今能跟在鄢容身边的,除了虞清光不可能还有别人。

难不成,今日成婚的是鄢容和虞清光?!

钟子盈猛地站起身来,将身后的长凳都给撞倒在地。

正好一个伙计端着一碗面从他身后过来,叫那凳子腿一绊,碗里的汤水直接泼在了钟子盈的衣袖上。

伙计面上闪过一丝惶恐,忙抬手替钟子盈擦拭,“客官,您没事吧?”

钟子盈是个知礼数的人,他晓得是自己的莽撞才让这伙计出错,便连忙道歉,他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却是匆匆跑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