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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息,别这么看我,不要……沈息……”

“道友认错人了,”沈盈息垂眸,神?情?淡漠,“站在你面前的是剑修沈盈息。”

……

上官慜之攥紧手,指骨泛白,黑发粘在苍白的脸上,流露出许多凄艳之色。

她否定他?

沈息?

沈盈息?

息息。

——他就是死,也不会认错人。

眼前是一阵一阵颠倒的阴翳,浑身冷得?打颤。

上官慜之眼前黑暗,她把他眼前的光源捏碎了一样,让他就这么又置身于黑暗里。

可是太?黑了。

好冷。

他在这种又冷又黑的囚牢里待了太?多?年了。

他终于见了出口时,她要来否定他。

上官慜之从心底浮出一股浑身下?沉的恐慌,许多?阴暗与?粘稠的情?绪涌上来,潮水似地淹住了他的唇鼻,迫得?他窒息,身上发着阴森的寒冷。

“哈……”

沈盈息忽听上官慜之笑了声?。

怪异低暗的一声?笑,像从地底里钻出来的声?音。

“沈盈息……”

他低哑地念着她的名字,一字一顿,一顿一字,如此反复。

像一只狂饿千年的巨蟒终于咬住了一口生肉,细细咀嚼细细咀嚼,直到?将其骨渣都吞入腹中,犹觉不能饱腹,于是吞下?自己的蛇尾,自我毁灭似地蚕食着自身。

上官慜之现在便陷入这种自我吞噬的黑暗里。

他任身上的血源源地往外淌,满目灰念,染血的薄唇一张一合,狂乱地念着两个字:“息息……息息……”

沈盈息蹙紧眉,她正欲起?手掐诀,洞府外又生动荡。

她抬眸望去,一个白衣青年却又出现。

“……”

沈盈息一时不解。

又一个生面孔的修士。

如今修真?界同仁都惯如此作风?

那?人先看见她,视线在她脸上定了几秒,温和含笑的脸慢慢冰冷下?来。

“你是何人?”

沈盈息:“道友不请自来,倒问责起?主人来了?”

那?白衣修士神?情?难辨,“息……沈盈息?”

沈盈息眼露莫名,“剑宗还有第二位蓝玉/洞府的主人吗?”

她话音将落,便见白衣修士神?情?隐忍,忍得?极用力,额侧细细的青筋甚至都浮现了出来。

那?修士闭了闭眸,再睁眼,却已是一副温和良善的模样了。

“在下?药宗纪和致,请见仙君。”

他掐了子午诀行?礼,一举一动皆雅致俊逸。

沈盈息回?了半礼,“阁下?改日再来吧,今日实是不宜。”

纪和致颔首,却走?上前来,视线落在她脸上,深沉而安静,“在下?可为仙君除此不宜。”

说罢,他走?向她身后的上官慜之。

那?上官慜之与?纪和致应是真?正的仇人,昏惘里看见白衣修士,还露出一个尖锐冷嘲的笑:“你这贱人……”

沈盈息不给上官慜之继续咒骂的机会,一举给他施了禁言咒,后者双眸兀地瞪大,崩溃似的,眼中泄出不尽的哀怜,干涸的血色泪痕靡艳又悲然。

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沈盈息视之不见,对回?身向她微笑的纪和致道:“那?便有劳这位药宗同仁,将此人医治一二再带出……”

纪和致望着她,轻声?:“医治他?”

沈盈息颔首,“我只能保其命,但?诸多?伤口,有劳道友。”

纪和致轻叹一声?,“又是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