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着回家,而就站在让留微理逃走的巷口,抱臂等待。

待留微理刚踏出地牢,便瞧见冷月下的少女。

他见状长眸一亮,迅疾地赶了过去。

“哎呀贫道?就知道?小息姑娘心好,肯定不?会让贫道一人对付这寂寥长街的。”

沈盈息一脸冷漠:“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灰袍道?士惊诧地睁大双眸,“目的?什么目的?贫道?就是一个穷道?士,能有——”

“嘭!”

一声闷响,熟悉的墙面?,背脊被迫压在粗糙的墙体?上,青年的长手长脚反常地被少女细胳膊细腿困在一隅里,动弹不?得。

“嘶。”被压迫的国?师大人轻吟出声,眉眼霎时褪去狡猾,竟出奇柔媚下来,一对漂亮的灰蓝色眼珠像浸水的宝石珠子,颤盈盈地抬起,欲说还休地望着身上的少女。

“说!”美色当前,沈盈息面?冷如冰,她更加重了手臂的力度,扼得手下人咳了两声,苍白?的面?孔立时涌上一股病态的薄红。

“……说、什么?”道?士露出茫然的表情?,可怜兮兮地展手贴着墙面?,纤长眼睫班垂落,红唇极具诱惑力地张合着:“冤家,你想听?我说什么啊,你得先?告诉我嘛……”

冷寂长夜,幽深小巷,拥有着异瞳的妖孽道?士,柔若无骨地大展胸膛,眼神哀怜而惊颤。

若无他破鬼墙进地牢之事,沈盈息怕是真信了留微理这一副鬼样。

沈盈息望着留微理,即便他当真如妖惑人,她却只露出无尽的嫌恶。

她是在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的人。

她还没忘了自己已有家室,对留微理这种目的暧昧的美色,心里只有嫌弃。

“恶心。”

少女言简意赅,猛地松开?对青年的钳制。

短短两个字,把她所有的厌恶都透得一干二净。

被人恨过被人爱过,就是没被人说过恶心的国?师大人,当即僵了一瞬,但到底是老于官场的人,心口不?一的本事登峰造顶。

留微理很快重新笑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松散的衣襟,接着媚眼如丝地瞪了眼面?容冷漠的少女,“冤家,真是冤家,还是个小古板,可怜乖乖的,叫贫道?看得心都热了起来。”

沈盈息闻言,情?绪翻滚一瞬,手中若有把利剑,她只会一剑把留微理捅个对穿。

此人虽无妖气,却更甚妖孽。

她对这种妖里妖气的角色一般无感,斩妖除魔百余年,留微理的千百姿态能引起的,只有她愈发浓郁的除妖念头。

尚且记挂着府中的上官慜之,沈盈息最?后冷冷地瞥了眼留微理,而后便折身离去。

留微理倒没痴缠上去,他倚着冷墙,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掌撑着侧脸,歪头注视少女的冷漠背影。

“唔,”她走得愈远,那?身上的冷锐气息便好似反了道?一般,全涌回小巷里,扑到灰袍道?士的身上。

留微理随即就感受到一股冲破骨髓、流进血液里的快感漫漫地把他淹没了,他睁大了狐狸眼,上勾的眼尾随之洇出花瓣似的红晕。

“啊……好可爱……讨厌人的样子也……”

“慢慢来……慢慢玩……”

不?住回味着少女厌恶的眼神,留微理仰脸,眼神迷离、心口鼓跃、深红色的饱满唇肉抿了又抿,却还是压不?住自心到喉的干渴感。

月影垂落,月色羞避。

男人苍白?细长的手指点鼓似地点着脸颊,骨感分?明的长指在昏暗里晕白?生光,鸦睫黑漆漆垂盖眼睫,遮挡着那?诡异的竖起的瞳尖。

破旧道?袍的青年在深巷里平缓许久,方才压下心中胀满得快冲破胸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