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资料档案,都随着那场大火被销毁了。
松田阵平之前也去查过云居莲花寺的资料。
只查到了一些云居久理上学时的档案记录和老师们对她的评价。
但这些评价都来源于学习方面,并非云居久理在云居莲花寺里的生活。
梅泽一见在笔记簿里也说,云居莲花寺被烧毁之后,整个寺庙里所有的东西都荡然无存。
不管是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是昔日放在那里的一切……全部都没有了。
如果说塌陷只是摧毁了一部分,那么大火焚烧的就是所有。
对此,梅泽一见认为。
“有人故意销毁掉这一切。”松田阵平坐在驾驶座上,让车辆缓慢而又匀速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云居久理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那张唯一证明自己在云居莲花寺里生活过的照片,放在口袋里。听着车厢内的电台广播中,对她极尽赞美的各种夸奖。
——“新人律师人生第一场离婚官司,揪出十年前伤人冤案。第一场公诉案,在有明确伤情鉴定的听力受损80%的情况下,认证犯人无罪。”
——“就此,很多市民表示‘检察厅也不过如此’、‘幸亏律师小姐能找到关键证据,不然检察厅不是冤枉好人了吗?’”
——“在赞许这位律师新人的同时,我们是否也要为检察厅的专业水准而感到担忧呢?”
对于这样的称赞。
云居久理并高兴不起来。
她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
一直、一直、一直在盯着她。
“检察厅吗?”她的声音瘆着寒意。
很好。
她对那个地方,莫名地感兴趣了呢。
*
——“……我们是否也要为检察厅的专业水准而感到担忧呢?”
在回去的路上。
速水悠実也在听着同样的广播。
广播里面的声音停止后。
坐在速水悠実旁边的人幽幽叹了口气:“那位长官好像动了很大的怒气,速水检察官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要做好思想准备。”
速水悠実点头:“我知道。”
因为梅泽一见没有被定罪。
现在检察官们的形象饱受争议。
甚至还有很多地检受到了市民联合举报信,声称检察官们诱供、逼供、强迫嫌疑人认罪。
“真快啊。”速水悠実突然蹦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坐在旁边的几位检察官面面相觑,不明白速水悠実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速水悠実自问自答道:“只不过是短短三天的时间,检察官好像就被人讨厌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多人积压情绪在这个时候爆发,似乎很多人都对检察厅不满呢。
在这个时候,速水悠実忽然意识到为什么老是会说——“检察官绝对不能失败、不能出错”了。
他们代表的是整个司法体系。
意味着这个国家法律的运作。
老师说过,律师都是一群商人,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钻法律漏洞的臭虫。
一个执法者输给一个商人,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但是……
速水悠実看着眼前逐渐缩短的道路,知道快要到检察厅了,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沉。
这种沉重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存在过了,上一次还是在爷爷过世的时候。
爷爷临终前,只见了他一个人。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戴着氧气罩潸然泪下的爷爷,心也跟着揪痛。
他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哭,但是自从被梅泽一见指控贪污受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