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的事上,本就疯的他还能更疯狗一点:「不管是谁, 都别想从我儿子身上拿走东西!」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申汉善才会撕掉人皮, 露出野兽那般粗鲁的一面。系统闪了闪, 像是在思考, 最后,它还是告诉了这个男人答案。其实, 对方早就想到了。
「是列车。」
他指的是人死后,灵魂乘坐的列车。
普通人也只会在这种情景遇见神明了——不过,多数做不到,因为列车上的灵魂会一路睡到终点站,再转世投胎。申贤硕有着申氏的血脉,他自然能在半途中醒来,与列车上掌管灵魂的神做交易。
准确来说,和系统做交易的,是列车上的小熊。
诸伏景光、更准确来说,85%的那个诸伏景光,他曾做了个下车的梦,当时列车上的小熊口中的“第二个下车的人”,真实意思是指他是第二个在这辆车上达成了交易的人。
那第一个,应该就是申老师。
诸伏景光付出的代价,是身为系统的那部分只能待在地铁站内,借助二色的眼睛才能看到外面,他能够稍微地影响一点点现实,这也是为什么琴酒的芯片会被他偷走、成为系统奖励。
那么,二色付出的代价呢?
……播报员。
和诸伏景光相似又不同,申老师作为代价给出的情感,留在列车上,成为了像小熊那样的工作人员。
梦这种东西,既会骗人,也会给人留下线索。
85%的诸伏景光不会记得自己与小熊做过的交易,却能够记得播报员的声音,只是他不去细想,就永远不会发现这道声音属于那个因病去世的轻小说家,而15%的系统,他记得一切,却同样的,直到今天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你拿不回来的。」
系统忽然道:「老师是自愿把情感留在车上的,就算你再怎么想拿回来,只要他不愿意,就毫无办法。」
…………
手术室的灯光从红色转为安全的绿色。织田作之助刚松了口气,回头便看见了申汉善那副冰冷冷、像是要把人喉咙咬碎的凶恶模样,还没落下的心又稍微提了起来。
他提醒道:“申司没事了。”
“……我知道了。”
申汉善勉强卸去了他的凶恶,只是刚想要将助理喊回来,就看见楼梯口出现了两道身影。走在前面的那道,十分熟悉,像是与他离婚十六年的前妻,而后面跟着的,是他半个小时前刚赶走的那个美国人。
“申汉善——”
那是时隔多年,二色友惠第一次喊他的全名。
男人还没来得及应答,下一刻,脸就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到一边去,火辣辣的疼痛迟了一步,这才传入了大脑。
“西八呀你个狗崽子!”二色友惠并没有结束,她像是抓狗绳那样抓着申汉善的领带,力气大得让男人不自觉往前倒,还没等人家反应过来,下一个巴掌已经落到他另一边的脸上,“我儿子要是再出什么事,老娘跟你拼命!”
楼梯口再次出现的那两个年轻人很显然听到了这样的话,其中卷毛那个虎躯一震,差点没忍住后退半步。
“……伯母不是对拳击没兴趣吗?”
萩原小声地问了。
“这又不是拳击,”松田也小声地回应了,“而且这叫为母则刚,那俩下听声音也知道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赤井几乎是等二色女士骂完了,这才上去劝阻。他先将二色女士拉得稍微远一些,再给申董事送上纸巾。然而申董事没接,那个男人用手指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像是没事人那样,冷静地问道:
“别在这里吵。”
“装什么深沉呢你个混蛋,”二色女士刚熄下去的火气又